徐三修决定寻盐井之事可以进行了,便备了四五发子弹,带上一把双管枪,让张统领带着四五个亲兵跟随,只有他知道盐井的位置。 代王则在城中张罗着招募晒盐的工人,等寻到井后使用。 经过大门口,见到公孙朔搬了张椅子在阴影下喝茶,徐三修有些奇怪,问道:“老头,雨停了,你怎么还不走?” “嗯?”老头歪过头:“我这腿不是还有些隐疾没好嘛……”说着抻了抻左腿。 徐三修想到赵十三最近在读书,便道:“那你没事的时候,可以去指点一下住你隔壁的汉子。” “懒得去。” “懒得去?”徐三修翻了个白眼:“懒得去就滚蛋,代王府虽不差你这口粮食,但也不养闲人。” 老头瞪了他一眼,撇过头去,自顾自喝起了茶,不再理会他。 佯造的新盐井在代郡的一座荒山中,徐三修一行人大摇大摆出了府门,出了城门,果然引起了吕家人的注意,派出了探子在后面尾随,这正是徐三修想要的,便假装没有发现。 几人路渐走渐野,在张统领的带领下,进了群山,登山…… 吕家探子一直保持着合适的距离,观察代王府的人要做些什么。 盐井的水快要溢出了井口,上面铺满一层落叶。 清扫落叶,打水晒盐,点火,支锅,倒卤水,提炼食盐…… 一切的一切,都被探子看在眼里,得知那几人的目的,探子也不逗留,立即马不停蹄赶回吕家。 已是午后,吕战在堂屋喝着茶水消暑,闭目养神。 探子一路快赶慢赶,累的满头大汗,一进吕家便寻家主的在处。 “报、报、报……”探子不待仆役通告,闯入堂屋,双臂撑着膝盖大口地喘粗气。 吕战睁开双眼,目光炯炯,家丁进来要拿下这擅闯者,被他挥手退下。 “莫急,慢慢说。”说着吩咐左右服侍的婢女搬去凳子,赐茶。 探子道了声谢,坐上椅子,将茶水一饮而尽,这才缓缓说出。 “禀家主,那代王府一行人自城东出发后,直奔东方的一座荒山,并在荒山山腰又发现了一口可以采盐的井。” “当真?”吕战皱着眉头。 “当真,小的亲眼看他们提炼出食盐后,方才折返回来。” “我知道了,你退下吧。” “是。” 吕战起身,背着手,在堂屋踱起了步。 这可如何是好…… 自代王还掉十万两银子后,过了大半个月,又从吕家购买起了高价食盐。他本想着凭着这个可以慢慢耗尽代王家产,可如果代王又开发了新的盐井,自己也就要挟不住他了。 按照约定,代王必须以市场价购买吕家盐井产出的盐。 自己之前毁约,高价卖给代王,而代王马上也要毁约,从其他渠道获取食盐。这样就可以两家可以各退一步,吕家将采出的盐仍以市场价卖给代王。 但如此一来,针对代王的计划便落了空。 他是真想直接带着所有的家丁,去将代王府砸了,乱棍打死刘恒,为自己死去的儿子吕良报仇…… 正在这时,门推开,走进来一个衣着大红袍的男人:“父亲。” 来者正是他的庶长子吕平,吕战叹了口气。 他是可以不顾一切,可代王毕竟是名义上代国的王,自己当真那样做了,即使是吕后也护不住自己。良儿死了,可还有平儿,还有家中那几十个美女……舍不得啊。 想到这,他老脸一红,轻咳两声:“平儿,来找为父何事。” “父亲,儿子最近得了一块美玉,想找父亲一同欣赏。” “好、好……”吕战揉了揉眼框,欣慰地看着这个儿子,虽然不是嫡出的,但好在有孝心啊,暂且不去想那些烦心的事了。 将近傍晚,徐三修一行人才回来,按照计划,代王立即让人张榜通告全郡,从今天起,食盐的价格降为之前的十分之三,也就是成本价格。 一时间全郡沸腾,每一张榜前都围满了民众,皆奔走相告,到处都在说代王真是大德之人。毕竟对于普通民户来说,食盐是一项不小的开支,价格降下来后,剩下的钱可以大大地提高生活质量。 原来只能吃半饱的这下可以吃温饱了,原来穿不暖的可以添些衣物了,整个代郡喜气洋洋,张灯结彩。 后有好事者还为此编了歌谣,在民间竞相传唱。 人人都说代王好,代王的恩情可忘不了。 减免盐价轻赋税,代郡的子民全吃饱。 …… 唯有吕家人脸上都挂着些丧气,盐价大幅降低,唯此家人损害了利益。 其实吕战也不在乎这点蝇头小利,他是吕家的家主,吕家挣钱的产业自然是由他掌控着。可奈何吕家人口众多,不能说嫡系吃饱了,便不管旁系人挨饿,多少个血脉远一些的吕姓子弟,眼巴巴地指着这盐井挣钱呢。 堂屋里,吕家重要的人物聚集到一起议事。 “砰!”一个中年人狠狠地拍桌而起,怒骂道:“这代王好不讲规矩,干这些个损人不利己的好事,将盐价降到了成本价,那我吕府还在盐井上费心思做甚!又不挣钱。” 另一个青年人翘着腿:“三叔,有本事你去把代王新开发的盐井砸了。” 此人是吕家旁系的一支,盐井和他这一支没多大干系,所以他不大上火。而那暴怒的中年人,便是负责产盐的另一支旁系,前些日子提高盐价,他这一支赚的盆满钵满,隐约有压过青年人那一支的势头,结果现在盐价突然降低,他自然是不愿意。 一老者捋着白胡做起了和事佬:“吕行,你消消气,吕华,你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