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子,你在那里鬼鬼祟祟地做什么?”人还未至,散漫的声音先到,俨然已没有了初相识时的老气横秋。数十日的相处,公孙朔便暴露了自己老顽童的本性。 “你来,你来。”徐三修神秘兮兮地向他招手:“你前几日不是惦记着那冲你狂吠的大狗嘛。” “干嘛,老朽可不与他决斗,粗俗!”老头肩膀微缩,后退两三步。 “不是让你与他决斗,你不是想把他架起来烤了么,今天就遂了你的愿。” “你去让人将大狗前来,我在这里等你。” “真的?”老头半信半疑。 “真的,快去吧!”徐三修翻了个白眼,催促道。 “行。” 老头欣然离开,不一会便带着个仆役牵着狗来到。那大狗应是吃饱了,也不狂吠了,但对着公孙朔龇牙咧嘴,如果不是仆役牵着狗绳,相必大狗定要冲过去与老头一决高下。 “大人。”仆役牵着狗来到徐三修身边。 “你去将狗拴在那物后面,要让狗头正对那物。” “是。”仆役按照徐三修的指示,将大狗拴好后,徐三修摆手示意他可以离开了。 “你这是干什么?不是说要将它架起来烤了么?” 老头有些摸不着头脑,轻声地嘀咕。 “你莫急。” 徐三修手中攥紧细线。 “捂上耳朵。” “干嘛要听你的?”老头翻了个白眼。 “随你,别说我没提醒你。” 话罢,徐三修扯动细线,细线绷紧带动扳机扣下。 “砰!”耳旁犹如炸响一个惊雷,老头没有心理准备,被吓得浑身一颤。 之间双管枪枪口升腾出一团烟雾,烟雾中吐出一条火蛇,所在的那棵大树剧烈抖动,落下许多叶片。 烟雾散尽,那大狗躺在地上,舌头软绵绵的挂在嘴边,看不出有什么皮外伤,也不知是死是活。 徐三修拍了拍老头肩膀:“不听小子言,吃亏在眼前。”随后走向大狗。老头缓过神来,讪讪一笑跟在他的身后。 大狗胯旁一滩污浊之物,还冒着热气,舌下盖着一片黑黄液体,应该是呕吐出来的东西,这大狗好不容易吃饱一次,全吐出来了。 老头看到大狗这番惨状,在一旁拍手叫好,嘴里还念叨着:“你这畜生也有今天,怎么不神气了?” “大快人心,大快人心!” 徐三修强忍着恶心,将手指放在大狗鼻下试探,还有着平稳的呼吸,生命体征正常,想来只是受到惊吓,昏厥了过去。 他走去解下双管枪,枪身还有些温热,大狗无恙,看来这枪的安全性还是可以的。老头的注意力却来到了枪口对着的那片区域,被喷出的钢砂打得枝残叶落。 “乖乖……”老头瞠目结舌,“这是什么宝贝,这样厉害?” 徐三修没理他,自顾自走出园林,老头追上来:“小子,你刚刚吓到我了,知不知道。” “我可提醒你了,是你自己不听。” “老朽不管,你吓到我了,必须要补偿我!” “补偿你什么?” 老头挠了挠头,嘿嘿一笑:“老朽也不多要,你将剩下的《六韬》给老朽,这件事就算过去了。” “哦?”徐三修玩味地笑了起来,转身将枪口对准公孙朔:“《六韬》没有,倒是可以用这个给你补偿。” 老头被吓得连连后退几步,忙摆摆手:“不要了,不要了。” “不行,不行。”徐三修摇了摇头:“小子我最尊老爱幼了,吓着您老人家,肯定要好好补偿。”说着将指头挨住扳机。 “真不用了……”老头双腿一软坐在地上,哭丧着脸:“真没吓着我,骗你我是你孙子。” “老人家,您就别推辞了。”徐三修说着扣下扳机,口中轻道:“啪!” “哎呦……”老头紧紧闭上眼,抿着嘴,上身往后一仰,整个人直挺挺地躺在地上,下身湿了一片。 枪中本就只装了一次击发的子弹,哪里还能再次发射。 好一会,老头才睁开眼,茫然地看着完好无损的胳膊、胸膛,随即站起来破口大骂:“你这小子,老朽一把岁数了,还拿老朽开涮,真是个小畜生,真是个小畜生!” 下午,徐三修去探望赵十三。 汉子开门,看到是徐三修,恭敬道:“大人。” 徐三修摆摆手,示意不必,两人进了屋里,赵干娘在缝补着衣裳。 “伤好的怎么样了?” “已经痊愈了。”汉子捏拳捶了捶胸膛,咚咚作响。 “挺好。” 汉子走到桌边,沏上一碗茶,徐三修注意到桌上摆了几本书,有些惊异。 “你最近在看书吗?” “嘿嘿……”汉子害羞地笑,将茶碗端给徐三修,站在一旁挠了挠头,有些扭捏道:“俺上辈子不知积了什么德,这辈子能做到代王府二等门客的位置,仆役见了俺都得道一声“大人”。” “俺那叫一个诚惶诚恐,什么都不会。想要做一些打杂的事,代王还不让俺做,说那些事自有仆役做,让俺歇着就好。” “俺想着,俺粗人一个,也就会使些力气,有一颗忠心,为代王赴汤蹈火,但这哪里够。” “刚好俺小时曾读些书,反正也无事可做,便找来些书读,希望能多一点本事,以后为代王出力。” “挺好的。”徐三修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士别三日,刮目相看。” “大人过誉了。”汉子的脸红得像秋天的苹果。 “刚好有一件事需要你去做。” “大人请吩咐!”汉子拱着手,单膝下跪。 “不用紧张,就是让你回老家,找十九个相熟同乡,为代王府效力。” “要求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