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徐三修翻了个身,趴在床上,双手抱着手机,播放着的抖音无心浏览,盘算着事情。 他在脑海里将目前代王府的问题罗列出来,首当其冲的便是财政的问题,而最根本的问题则在于代国吕家。 是啊,代王好歹是一个诸侯,刘邦之子,如果不是有吕家在,代地谁不得给他几分面子,也不至于像现在这样,说的话没有半点分量。 钱的事……他本想着等到和西域建立盐贸之后,先将囤盐卖掉,再想办法夺回盐井,这样便能源源不断地采盐,建立一条可持续的生财之路。 但现在吕家整这一出,反而方便了夺回盐井,他当时想的主意,便是将盐井做空。 做空是股票期货之类的投资术语。在股市中,有这么一些投资者,先通过诸多关系借到某个上市公司的股票,将股票高价卖掉,此后再想尽办法让这个上市公司的股票贬值,贬值到一定地步之后,再低价买回还回去,这样一来一回,高价低价之间的差值便是盈利。 盐的贸易全由国家控制,在未经允许私人不可开采出售,既然吕家毁约抬价,那代王府拒绝履约,只代理吕家售卖食盐也合乎常理。而吕家也不能将食盐销往汉国其他地方,这样显然是与国家争利,动摇国家根本。 所以只要让盐不值钱起来,那么盐井自然而然也会变得不值钱,盐井不值钱的话,那吕家留着也没什么用,到时候再提购买盐井,自然是轻而易举。 第二日,徐三修醒来时已是中午。他连着劳累两三天,睡了十几个小时,依旧觉得精神有些差,心中想着得好好调养一下身体了。 玉儿见他起来,懂事地给他端来饭菜,他潦草吃过几口之后,直奔代王住处。 代王正在看书,贴身的婢女开门后,徐三修走进去,作了个揖:“代王!” 座上的锦衣青年脸一板:“怎么还叫代王?” “啊?”徐三修一愣,试探地说:“大……哥?” “哈哈。”代王板着的脸放松:“三修,你不用拘束,私下里叫孤刘恒便可。” “自己拿椅子坐吧。” “好。”徐三修搬来一把椅子坐下。代王问道:“三修,孤上午去找过你,见你还在睡觉便没有打搅你。” “休息的如何?” “还行。”徐三修挠了挠头笑着:“这几个月实在是把我折腾的够呛。” “唉……”代王叹了口气:“况且还白折腾了,我们的囤盐全部卖给了代郡百姓,哪还有富裕的再出口西域。” “没事,我来便是说这个事。” 代王眼睛一亮:“请讲。” “当下之法,唯有夺回盐井,我有一计,此计名叫做空。” 徐三修娓娓道来:“我之前提到的藏宝图,是匈奴国右贤王的备用军库,此中有诸多武器、铠甲、宝贝。” “昨日的两箱黄金便是从那里取得的,剩下的黄金、珠宝,预计至少值百万两白银。” 这些东西阿冷也知道,徐三修今天说出来,避免日后代王知道了生出猜忌,虽然昨日刚刚结义成异姓兄弟,但是亲兄弟还要明算帐呢。 “那你的意思是……”代王有些喜出望外,这一大笔财富可以做许多的事。 “在军库中还有许多食盐,我便想用这些食盐做些文章,而那些财宝可以先不急着动,以备不时之需。” “我们可以假装发现了新的盐井,再将盐价制定到成本价之下,吕家定不愿意将食盐以比成本价还要低的价格,让我们代为售卖。” “这时候我们只需要将虚假的盐井,实际上军库中得来的食盐卖给民众即可。” “等到吕家相信了我们真的发现了新的盐井,这时候他们手中的盐井留着也没有用处了,我们再想办法从他们手中收购。” “妙,太妙了!”代王拍手叫绝:“三修,想来你已经想好了如何去执行了吧。” “对。”徐三修点点头:“此计成败的关键就在于让吕家真的要相信,我们发现了新的盐井,所以不能着急。” “我的计划是,先派遣几个人寻到会打井的工匠,再寻找一座罕有人迹的野山,让工匠在山中打出一口储水的井。” “然后让人把军库中的食盐运到山中,倾倒在井里,等到雨后,那清水井便成了一口盐井。” “最后,再装模作样地去寻井,开采……” “吕家的探子一定会被迷惑,到时候吕家人定会相信,我们又发现了新的盐井。” “真是好计谋。”代王听完激动地站了起来:“这几件事,三修心中可有合适的人选?” “有。”徐三修从椅子上起来,踱着步:“恒大哥,那个赵十三的伤好的怎么样了?” “好的有七八分了,这几日我时常去看他,他是个不错的汉子。”代王脸上显现几分赞许之色。 “那去军库中运盐的事,便可交给阿冷去做,他和我一同去过,对路熟悉,回头我将羊皮卷交给他。而赵十三靠得住,让他和阿冷一起去,做个帮手。” “好。”代王点点头:“赵十三确实忠诚,可堪大用。” “至于寻工匠的事、打井的事,大哥你觉得谁去好呢?”徐三修问道,他才穿越几个月,除了赵十三之外,代王府的人他都不太熟悉。 代王揉了揉下巴,思考了一会:“李总管自皇城一路追随孤,忠心自然没话讲,他办事缜密孤也放心,不如就让他秘密去寻两三个打井的工匠。” “而张统领也是从京城跟孤来到这里的,他虽然粗了点,但绝不会背叛孤。可以让他带四五个靠谱的亲兵,带着工匠打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