右贤王主营是一座砖石修葺的宏伟宫殿,专供狩猎时居住。但他平日在王都住惯了房子,想找些新鲜感,就在宫殿前又搭了一座大帐篷,平日里休息处理事情都在里面。 徐三修二人被关进了宫殿里的一处偏房中,待黑衣人走后,阿冷眼睛猛地睁开。 原来他小时候被喂食了天下各种毒物,毒性发作、受尽折磨后又服以解药救活,早就对毒素产生了抗体,黑衣人用的迷烟不过是泛泛之物,哪里迷得晕他。 黑衣人刚进帐篷的时候,他就醒了,但是听到外面喊杀连天,无比混乱,而徐三修又有伤,如果轻举妄动恐怕难以应付,便继续装睡,以不变应万变。 作为一个顶尖的刺客,早就对各种情况做好了准备。他从腰间摸出柄一指长的小刀,慢慢地割断绳子,又喂徐三修吃了颗解毒药,不一会徐三修醒了过来。 阿冷把情况大致地说了一下,徐三修打趣道:“跟了我这么久,脑袋瓜总算放聪明些了,这次做的挺不错。” “蠢狗。”阿冷翻了个白眼。 稍微休息,待徐三修体力恢复后,二人便要逃离这里。 宫殿修的房间众多,两人又是初来此处,兜兜转转也不知到了何地。 “是……前日的那两个小兄弟吗?” 路过一间房门,里面传来右贤王的声音,听起来有点虚弱。 徐三修犹豫一番,但是想到这两天右贤王的热情款待,他不是忘恩负义之人,便撬门进去了。 右贤王跟个蝉蛹似的,散发披肩,在地上狼狈地轱扭,大腿上有一道伤口流着血。 “这是怎么了?”徐三修问道。 “唉……”右贤王叹了口气,一瞬间好像老了二十多岁,这个昔日的王者,哪还有曾经的神气。 “没想到孤戎马半生,却栽在了自己人的手中……” “我那不成器儿子振,联合左贤国,发动兵变,要篡孤的王位……” 忽然他好像想起了什么,眼前一亮:“两位小兄弟,能否救孤出去,孤定当给二位加官晋爵,荣华富贵。” “不能!”阿冷脱口而出。 徐三修解释:“王爷您见谅,我们二人本就自身难保,实在是没有余力救您出去了。” 高官厚禄再诱人,就怕有命挣,没命花。何况右贤王大势已去,他画的大饼,两人哪敢接。 “唉……”右贤王又叹了口气:“两位小兄弟所言极是,把孤救走确实是有些强人所难。” 本就是一饭饭缘,又怎么能让人家为他舍生忘死呢?至于那些他许下的东西,也只是一张空头支票罢了。 他哀求道:“两位小兄弟,看在我们相识一场的份上,孤有一个小小的忙想请二位帮一下。” “王爷您请讲。” “孤年少时,曾在西域车师国做过质子。”回忆起往昔,右贤王的脸色轻松了许多。 “那时,孤结识了一位女子,他是车师国的公主。” “孤离开车师国的前一晚,与她有了一夜情缘。” “如果二位能活着离开,烦托二位找到她,假如她怀了孤的骨肉,那孤便将右贤国王位传位给那个孩子。” “她叫乌托纳凤。” 说完,右贤王挣扎着从衣角撕下一块锦布,咬破手指,在锦布上潦潦写下传位书。 又撸下大拇指上的扳指,一块递给徐三修:“这扳指是王位的信物,凭这两样,足以证明那个孩子才是右贤国正统的王。” 徐三修站在远处思考着要不要收下,虽说确实算不上大忙,但他也不想平白无故多一些麻烦。 见徐三修犹豫,右贤王又从口袋中摸出一张地图:“当然,请二位帮忙也不白帮,这是一张军库图,军库的位置就在汉国的云中郡附近,里面有许多钱、物资,是孤特意令人秘密建造的,以备军队不时之需,这里面的钱,全都送你们了,作为报酬。” 说完,右贤王期冀地看着徐三修。 徐三修有些心动了,毕竟这件事不算难,也不危险,而且获益还很大。 “好!我答应你。” 告别右贤王后,两人按照他的指引,很快就从小门出了宫殿,直奔居住的帐篷,阿冷的剑还落在那里。 整体的战斗步入尾声,只有零零散散的打斗,属于是右贤王的死忠还在垂死挣扎。 大多数马刺军士都在打扫战场,收拾东西,幸好今夜无月,阿冷杀了个落单的黑衣人给徐三修也换上一身黑衣。 两人走在暗处,如果不仔细看,很难注意到阴影中还有人。 辗转挪移进入之前的帐篷,还好七星宝剑剑鞘古朴,黑衣人也用不惯长剑,两柄剑在原处好好放着。 昨日白天,营外围换防的许多士兵布局,徐三修还历历在目。 他打算从马厩处突袭出去,一来那里防守较弱一些,二来没有一匹快马,很难从追兵手中逃脱,三来马厩离二人位置也不远。 两人快步走到马厩,也不再掩饰。 在右贤王这里规矩了这么久,还受了车牙若荻振这么大的气,阿冷是要好好发泄一下,此刻像个战神一般,一剑斩破世间枷锁,一剑斩杀逆我之人。 他畏惧的本就不是普通兵士,而是右贤王手下的门人异士,现在他们尽皆不在,还有谁可以阻拦? 所到之处,如收割小麦一般,驻守的马刺军士,尽皆伏地。 很快两人进入马厩,挑选了一匹最好的战马,那是右贤王的坐骑。 这里的动静惊动了整个营地,那些武艺高强的黑衣人向此处赶来。 不多浪费时间,徐三修骑马,阿冷倒坐他身后,挥舞双剑,所向睥睨,一路杀出马厩。 后面追杀的骑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