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右贤王就把徐三修二人叫到主营询问,关于昨晚的事。 大营里早已站满了人,七嘴八舌议论纷纷,说了半天也没说出个所以然。 右贤王听的心烦意乱的,一挥手打发走了所有人,只留下几个儿子。 “你们可知,留下你们所为何事?” 振听到这句话心头一紧,以为是事情败露,手不由得移向腰间刀柄。 一个比振略小一些的少年向前走了一步,弯腰行礼:“回父皇,儿臣以为,是左贤王那里战事吃紧,请父皇援助。” 那少年正是右贤王的第四个儿子,振的弟弟,车牙若荻穿。 他生得一副姣好的面貌,唇红齿皓,五官灵巧。 “哈哈哈哈,穿儿,你的消息倒是很灵通啊!”右贤王欣慰得捋了捋胡须。 “都是为了替父皇分忧。”少年低眉颔首,没有半分骄傲的神色。 振松了口气,渐渐放松下来,却立即又因弟弟被表扬而生妒心。 他立刻高声道:“父皇,儿臣昨日就知道了这个消息了,并且昨夜和谋士连夜讨论对策。” “哦?”右贤王眉毛一挑:“振儿,那你说说看。” “我们右贤国与左贤国相邻,对抗汉朝,相互拱卫。” “正所谓唇亡齿寒,如果左贤国在此次战役失了势,那一定会波及到我们右贤国的地位。” “所以,儿臣觉得,我们应该立刻发兵援助左贤王,助他打赢这场战役,再向他索要好处。” 说完这些,振内心为自己的急智沾沾自喜。 右贤王的脸上生了些愠色,可振并未察觉,依旧喋喋不休:“父皇,此次援助左贤国,儿臣有一将推荐,就是儿臣麾下的……” “够了!”右贤王大声喝止,但没有发作心中的火气,转头看向穿:“穿儿,说说你的看法。” 穿思索片刻,正声道:“父皇,振哥他说的有一些道理,但并不全面。” 这少年也算是给振留了些颜面。 “是否要援助左贤国,应该从头看,左贤国为何发动此场战役。” “是因为明年就是诸王选拔更换单于之年,左贤王此行就是为了开疆拓土,增加政治筹码。” “而父皇您正值壮年,自是有争夺单于王位之心。” “如果我们援助左贤王,那便是帮助对手,对手强大了就是削弱我们自己的实力。” ”所以,儿臣觉得,我们不能援助左贤王,但也不可驳了他的面子,可以派个几百人意思一下,不留下话柄。” “好!好!” 右贤王高兴地拍椅而起:“穿儿,你果然没让孤失望,与孤想的一样!” “振儿,你要好好向你弟弟学习,思考问题不能太片面。” “好……”振咬牙咬牙切齿答道,妒火在心中灼灼燃烧。 哼!老不死的,你就是偏心,在你眼里,我处处不如这小东西,不就是因为他是你最喜欢的妃子生的吗? 你等着,等今晚过去,我定要让你知道,谁才是你最优秀的那个孩子,让你知道这个王位是属于谁的! 至于那个小东西,这么多年,处处压我一头,我一定要狠狠折磨你,还有你那半老徐娘的母亲…… 想到这里,他小腹冒出一阵邪火,嘴角露出不易察觉的淫笑。 徐三修两人昨晚没睡好,都顶着个大大的黑眼圈,回营房后,又继续补觉了。 一觉睡到了中午,随便吃了点饭,便在营地四处逛逛,寻找离开的机会。 昨晚发生的意外,让右贤王不由得怀疑两人是有意相逢,抱着某个目的,但没有证据,只得派出两个高手监视二人,美其名曰保护客人的安全。 他俩也不好轻举妄动,一旦坐实了右贤王的猜想,恐怕很难全身而退。 徐三修注意到,营中护卫的士兵,多了些生面孔,他记忆力很好,尤其是看人过目不忘。 右贤王驻扎的营地可以分为三层,外层是四百御林军,分为上下左右四个小队,各一百人。 中间一层是门客异人、王公贵族住的地方,里层则是他的主营。 每一层之间,都有士兵来回巡逻,最里层巡逻的则是他最信任的右军,各个都是实力强盛的高手。 而最外层巡逻的士兵,徐三修确认,昨晚从未见过。 “或许是换防吧。”他心想。 不过令人奇怪的是,做饭的厨师也换了一个,士兵换防可以理解,难不成厨师也换防? 那这匈奴军营还真人性化,坚决拒绝996是吧,领先资本主义两千年。 显然这个解释不靠谱,他不由得多了个心眼。 晚上,徐三修带着阿冷直接回了帐篷,吃剩下的干粮,小心为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