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三关寨将士集体为假和尚、肃泰和茗蕙三人送行。 肃泰扑到肃长青怀中,茗蕙抱着宽继贤老人,四人大哭不已,恋恋不舍。 众人也都伤心落泪。 假和尚直呼:“麻烦啊,好麻烦啊,我的道心都快碎了!” 过了好一阵子,宽继贤推开茗蕙,嘱咐道:“好好习武,好好孝敬师父,别惹他生气。” 茗蕙点了点头,遂又走向云生,拉着云生的手,小声道:“等着我。” 云生也捏了捏茗蕙的手,说道:“一路保重。” 其实在云生的心中,一直将茗蕙当做自己的亲妹妹来对待,并无多少男女感情。 但,并不是绝对没有。 云生今年十九岁了,已不再是小孩子,心理已经比较成熟,对男女感情,已经有了一个比较模糊的认识。 虽然前世的青春时光在军营度过,男女接触较少,但云生并非不懂。 在与茗蕙的接触中,从她的一举一动,一个眼神,他都能明显地感受到茗蕙对自己的感情,那不是简简单单的兄妹之情,而是恋人之间的一种爱恋与爱慕。 那是异性间特有的感觉,那是恋人间特有的感觉。 其实他也喜欢茗蕙,他也知道茗蕙喜欢自己,他更知道肃泰一直喜欢茗蕙。 肃泰喜欢与自己较劲,其实是主要为了茗蕙。 但云生不敢想,更不敢说,因为在他心中,还有一个人的影子,一个不确定的人--名珠。 肃泰和茗蕙走了,云生心里空荡荡的,众三关将士心中也是空荡荡的。 虽然他们并不在一起训练,但四战泥石县、夜袭余水县城、大战断家堡、阻敌西关河,还有保战石秀峰,大家并肩作战,同生共死,彼此早已当做了自己的战友、兄弟和亲人。 特别是肃泰,作战勇猛,从不怕死,一直冲在最前方。 大棍挥过,金鹰铁骑人仰马翻,心中胆颤,深受众三关寨将士的喜欢。 众将士给他起了个外号:铁棍战神。 其实这个外号最早是肃泰自己说的。 当初云生说假和尚是百万皇,肃泰讥笑道自己还是铁棍战神了!后来云生夸赞肃泰说:“你可真是一尊战神,铁棍战神。” 众人听后,“铁棍战神”这个外号便慢慢流传开来。 假和尚、肃泰和茗蕙走了,甲飞龙和肃长青也走了,他们到四方府去招买人马。 晚上,宽继贤叫来云生,说道:“孙儿,我今年已六十九岁了,明年将迈入古稀之年。 在这有生之年,我怕是再没机会陪你去找你母亲了。 你还年轻,你也走吧,去寻找你母亲去吧,莫要心中留下遗憾。” 云生明白宽继贤的心思,云生道:“爷爷,我不走。” 宽继贤抬头望着云生,惊诧地道:“为什么?” 云生道:“肃泰和茗蕙离去,众人口上不说,但心中定然猜测,是您怕他二人牺牲,故意让假和尚带走。一年之约,只是一个托词,搪塞大家罢了。” 宽继贤低头沉思,沉默不语。 云生又道:“爷爷,战事无情,刀枪无眼,这个道理我自然懂得,我知道您是为了我好。 但义父、三叔和大哥都已为国捐躯,离您远去。茗蕙又跟着假和尚离开,您身边也没有一个亲人,孤苦伶仃,您如何叫我放心得下? 爷爷,我会一直陪着您,为您养老送终。或许有一天,我们会一起战死沙场。” 宽继贤紧紧地抓住云生的手,不住地点头,身体不停地颤抖,泪落如雨,哽咽地道:“不要说这不吉利的话。如果有一天,我战死沙场,你一定要将我送回来,将我埋到这儿!” 说着,放声大哭起来。 年关没有什么年味,宽继贤给大家准备了好酒好肉,让大家休息十日,缓缓精神。 临近年关,有许多将士也是思念家乡父母妻小,暗自落泪。 大德南迁,金鹰强盛,战事漫漫,将来之路,谁也不敢多想,或许唯有战死沙场,才是最终的结局吧! 有些将士想回家探望父母妻小,甚至有些将士心中产生逃离部队的想法。 但是在看到宽继贤老人之后,众人都取消了心中的打算和想法。 宽继贤年近七旬,三子一孙为国战死,尚且坚守岗位,矢志不移,他们与宽继贤老人相比,自身的付出又是何等的微不足道。 众将士们无处可去,也无事可干,只好每日打牌喝酒,甚至有时还发生打架斗殴之事。 自从宽洪济死后,三关寨的训练已渐渐放松,虽然井盛和甲飞龙二人再三吆喝,抓得很紧,但大家的训练热情却不高。 并不是说,因为死去了很多战友,众将士一直处于悲痛之中。而是部队训练最怕三天打鱼,两天晒网。 井盛和甲飞龙就没有这种恒心,有时自己懒惰,便让百人师指挥训练,自己则去休息。 看见部队训练松懈,又吆三喝五,大骂一顿。 宽洪济则不然,宽洪济负责训练,始终在场,以身作则。将士们不敢偷懒,持之以久,便养成了良好的训练习惯。 这天下午,宽继贤将云生叫到营部石洞,意味深长地说道: “云生,明年七月,十八义军联盟将进行部队整编,举行比武大会以定编制,最近你要好好练习枪法,我和你井叔也会跟你对练。 在将来的比武大会上,你一定要赢,拿下一个千总的位置。” 云生疑惑地道:“为什么?” 宽继贤喝了一口茶,意味深长地说道:“只有手中有了权利,才能左右他人,而不被他人左右。” 云生顿时明白,点了点头。 宽继贤又道:“我老了,你井叔残疾,江湖之中高手如云,如龙潜渊,我二人并没有十足的把握。 只有你可以,你现在的梨花雨枪已达守神之境,年轻力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