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没事的……” 贾母这话,且是有几分自我安慰之意。 王夫人面上不好看道:“就如同上次二老爷他们说的那样,这位峥哥儿还真是个养不熟的白眼狼。宁府那爵位,如果没有老太太您去说情,同那老皇妃见了一面,又岂会那么容易落下来! 更别说珍哥儿死后,丧事之礼上,咱们荣府出了多少钱资和人。 到了眼下,这峥哥儿还是不认了? 儿媳还听说,他还寻了咱贾家几个旁支,暗做分起产业了,这是要和荣府断绝联系么?” 王夫人这怒火,来得实在,听去后,也是大有道理的很。旁边还在相伴的邢夫人,王熙凤等,且未打断其言。 贾母竟也沉默了下来,她倒不是忧虑宁府的什么作为,反正这些年来,大小事看似是以宁府为首,但贾府内部处事,含产业各方面,都是荣府牢牢把控,并不怕荣府在这方面吃亏。 贾母且想到的是,之前贾峥三入荣府,面对她说的那些话,此时又在头脑里回荡起来。 时以贾府内部管理不严,当有大祸临头之时,难道这一次,会是贾家大祸事? 思虑至此,贾母便是连儿媳妇的抱怨声,也没有放在心里。 她开始第一次正视这些年来,家宅里七七八八的事情。 同于此时,荣府门外,一个轿子缓缓落下。 于小厮搀扶下,一穿戴整齐的人影,从轿子里走出。 其人正是大老爷贾赦! 与上朝前不同,回家了的贾赦,整个人如同打霜了的茄子,在步入荣府角门前,望向宁府门前的两个大石狮子时,面上充满了复杂之色,更有种不易察觉的忌恨。 这位荣府承爵人,在步入荣国府内后,消息马上被传入到了内堂。 一听到是大老爷贾赦完好的回来了,因神京突至的风云,担心秦家会牵涉荣府的贾母松了一口气,邢夫人同样松了一口气! 待以贾赦步入荣庆堂,一直关心的王夫人,本在双手合十默念着什么,正是心急如焚地她,睁眼看来,语气带着几分急色,道:“大老爷,二老爷呢?” 王夫人所言下,贾母反应过来,脸上笑容一敛,手持拐杖从炕头站起,面向长子,道:“对啊,政哥儿没有同你一起回来吗?” 贾赦望向贾母,还有弟媳之属,包括闻声,急忙从屏风一侧走出的贾宝玉,迎春等晚辈,眼眸里努力挤出了几滴眼泪,道:“母亲!政哥儿出事了,以宫中之命令,于朝会之上,别革职下狱……也,也只有孩儿一人回来了!” “这……这……” 消息来的如此突兀,让贾母始料不及,且是长大了嘴,一句完整的话没能道出来。 丫鬟鸳鸯察觉得快些,忙伸手将老太太扶住。 其他人见此,都害怕老太太一口气喘不过来,一命呜呼了,遂都急得不行。 在捋顺了气后,贾母终于是回过了气,她颤抖着手,握着痛哭的王夫人手,看向站立不安的长子贾赦,长长一叹道:“你们都说说,咱们家这都造的什么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