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晨拜别还故乡,秪为慈亲在北堂。 到家正是小春节,綵服登堂慰离别。 乡园桑梓须敬恭,先陇松楸宜拜谒。 劬劳鞠育思报德,岂惮关河归路长。 “军师,为何不攻?任吕布退走?”待太史慈率军回营,张飞便急不可耐的询问,黄忠、赵云等人亦疑惑不解,纷纷关注太史慈,欲听讲解。 “是极!军师,吕布欺人太甚,无故犯我,当以泰山压顶之势彻底击碎吕布!如此,世人才不可欺我!”赵云也站出问道。 太史慈闻言,一言不发,而是来到关中舆图之前,手指关中,道:“诸位,一切奥妙均在此处!” “咦?军师这有何奥妙?”张飞带头,跟着看向舆图,看了半天摸不着头脑。其余人也是百般疑惑,唯有阎圃若有所思。 “子柔,汝且说说!”太史慈见众人唯有阎圃沉思,便问道。众人目光也随之转向阎圃。在场众人,对于阎圃未有深交,只知其乃张鲁第一谋臣,同时也疑惑,这阎圃不是叛变主公,为何又能居于大帐之中呢? “以阎圃之见,吕布号称六万大军,实则剔除老弱残兵以及民夫之后,不过三万罢了!是故吕布才甘愿以一半钱粮来换取成廉、宋宪二将以及三千五百精锐,盖因吕布如今精锐太少,不得不为之!为何,自保尔!数月以来,吾多与关中联络,心知王允与吕布间隙愈深,恐迟早兵戈相向啊!莫非,这就是军师之意,放虎归山,以致两虎相争,而后再起兵驱逐残兵,逢迎天子乎?” “这?军师,此话当真?”张飞一愣,没成想放吕布回关中,还有这等好处? “军师,此乃您的谋略?”赵云和张绣几乎同时问道。 “哈哈!子柔不愧为机敏之士!此言切中其理!”太史慈亥首道,不作解释。对于当初以张鲁之命换取阎圃效用之身的买卖心中满意之极。 昔日张卫勾结申家谋反事败被杀,可是当初因为初得汉中,就算心知各大世家豪族参与谋反,可是以南郑李、杨、赵为首的七大家族实在力量太过于强大,若强行杀尽叛逆,则汉中定然不稳。 所以太史慈才与刘备、贾诩三人商定这引狼入室、灭杀家贼之策,而执行此策的最佳人选就是阎圃、申耽二人,一个是为救张鲁,一个是为救家族,不得不听令于太史慈。 “崔质,汝亦说说!”太史慈不回答张飞等人疑惑,反而看向崔质,这位汉中户司的大管家。 “诸位!军师之意是命吾将清点财物之事告知!”崔质向众人行礼道。 “嘿,崔大官,何处的财物?”张飞一听,心中大奇。 “自然是清缴叛逆之财物啊!”崔质点头道:“在子柔引吕布入汉中之前,吾便将沔、褒、城固、洋县、南乡五县库存钱财、米粮、器械等全部搬迁至南郑府库!” “嘶!”张飞不小心深吸一口凉气,痴呆望着太史慈道:“军师,汝之意,吕布大军近日所食之粮,全为汉中各世家叛逆所供?而后,我军来援,吕布心生反悔,欲率军回关中,然后顺便劫掠了各世家大族? “吾亦不知吕布会选择劫掠……”太史慈无辜地眨了下眼睛,表示不知。 “然后,军师逼迫吕布和谈,让出劫掠的一半钱粮?接着,军师又派崔司抄了这些叛变世家大族?”张绣也伸出巴掌拍了一下自己,继续问道:“然后,崔司开始清点收缴?这样转了一大圈,吕布全部在为我等做事?不仅为我军辨别了暗鬼,助我军清理了门户,还贡献了劫掠来的钱粮,更是亲自送上麾下大将张辽?” “我的天呐……”张飞一把摸住自己的额头,心中开始无比同情吕布起来。 “额,不对,军师!可是吕布大军也有伤害诸多百姓啊,袭杀数千人啊?”赵云有疑惑起来。 “赵将军,这个让吾来说一下!”申耽站出说道。 “义举?这里面还有汝?”赵云一愣,吃惊道。 “是极!吕布大麾下众将不熟汉中地形,所以……所以吕布向导皆为我申家以及子柔所派张家之人……”申耽不好意思道来。 “哈哈!”张飞忽然大笑起来,眼泪直飙,吞吞吐吐道:“所以……所以吕布所杀的皆是与之勾结之人?” “张将军此言差矣,非皆是,乃绝大部分,总有难以避免之处……”申耽拱手道。 “哈哈!”众人一听,瞬间哄然大笑,心中对于放吕布返回关中,再无抵触! 只是太史慈的目光早已放在两年之后的雍凉之地上,眼神深邃而又神秘。 是夜,吕布愁肠满结难以入眠,心中不断思索太史慈之意,既有夺取汉中钱粮的喜悦,也有换回成廉、宋宪以及三千精锐的期待,还有让出一半钱粮的心疼,更有放弃张辽的一点点不舍,以及对率军返回长安、以霹雳之势以王允分庭抗礼的野望! 实在难以入眠,索性吩咐左右取出酒肉,孤身前往张辽所在后营。 “见过将军!”张辽帐外守卫见吕布前来,连忙行礼。 “文远,情形如何?何人来过?”吕布摆摆手,示意不必多礼,站在帐外,询问守卫。 “张辽将军与张迅昨日被抬回帐中,背部和臀部皆被打烂,一直昏迷不醒,不忍直视!直到今日酉时才醒转过来!今早高顺将军和魏续将军前来探望,晚间还有李肃将军来过!”守卫如实道。 “嗯!”吕布轻微点头,随意道:“把好,吾去看下!” 吕布掀开帘门,一股浓烈的药味扑面而来,吕布不由得皱眉起来,开始打量里面情形。 只见一盏油灯扑朔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