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什么!这?”吕布心中一惊,立刻知晓太史慈已经洞彻自己拖延之策,想必下一步便是大战,可是自己着实不愿再在汉中耗费军力。 可是走陈仓故道,乃军中秘密,除几位将领外无人知晓,因为众所周知陈仓水道已毁,李肃走的也只是陈仓故道的前半部分,而后再自秦岭横渡,转为斜道。“莫非……?”两个人影几乎立刻映入脑际。 “休得胡言!太史慈,要战便战!吾六万大军岂是摆设!”吕布装作大怒! “哈哈!不必如此,汝之任何动作皆在吾眼中!”太史慈轻笑道,“温侯,可敢上前一叙?” “有何不敢!”吕布同样轻笑,拍马上前,距离太史慈五步,至于趁机截杀太史慈,吕布倒是没想。不过就算有想法,也难以成行,毕竟黄忠就在太史慈旁边。 “所谓何事?若劝吾投降,则勿要废话!”吕布傲气道。 “非劝,只是有一问,不知温侯愿听否?”太史慈问道。 “问何?”吕布疑惑道。 “倘若吾率军拼死拦截,不知温侯日后,麾下诸将与士卒有几人能返关中?吾听闻温侯已与王允心生间隙,王允贪得无厌,欲掌朝堂内外大权,连兵权亦不断向温侯伸手,假若温侯大军损伤过半而返长安,不知这长安是姓王还是姓吕啊?温侯可知驱虎吞狼之计乎?”太史慈慢慢说道。 “什么?这……”吕布无语,太史慈一番话完全说到点上。自己与王允的矛盾自杀董卓后日益加深,本来允诺自己的卫将军之位丢失不说,这三月以来还纷纷拉拢自己麾下将领。 时至今日,王允以及其党已经掌控长安三万大军,而且因为士族支持,钱粮充足,甲胄精良。所以自己才会在阎圃、王累的撺掇下,才率军入汉中,欲拿下汉中作为自己根基之地,不然他日定会慢慢被王允等人蚕食。 “温侯,看来汝已知我其意,如何?”太史慈问道。 “有何条件?直说!”吕布沉思一会道。 “我军条件不多!其一,退还汝劫掠汉一半钱粮,吾必须返还百姓,否则冬日难过!其二,十日内全部退出汉中,并且保证不许劫掠百姓,秋毫无犯! 其三,我主与张文远兄弟相交莫逆,听闻温侯与张辽反目,不若让之归吾如何?如今这张辽对将军而言宛如鸡肋,杀之可惜,甚至引起高顺以及与张辽故旧反感厌恶,留之无用,因温侯既生间隙,定不能用之如臂使,对否?”太史慈吐词清晰,慢慢道出自己最大的意图。 为何?盖因数东汉末年之三国归晋,能入武庙享用香火者无非诸葛亮、皇甫嵩、张飞、张辽、关羽、周瑜、陆逊等数人而已。 “第一,吾退四分之一!毕竟我大军亦损失严重!第二,十五日内退出汉中,毕竟山高路远,而且汝要保证不得袭击阻拦我大军!第三……第三……” “不行!必须一半!七日内退出汉中!否则玉石俱焚!”太史慈斩钉截铁道。 “不成!”吕布不服道。 “既如此,那就耗着!待汝粮草殆尽,看吾如何收拾!后会有期!”太史慈拱手道。 至于为何留吕布一半,权且算作支持吕布。毕竟关中依旧不稳,李確、郭汜等军一直徘徊关中,也能免得被王允蚕食干净。 “这…”吕布一愣,忙道:“且慢!” 吕布想了想,第一和第二个条件都没问题,只是第三个条件确实难下决心,张辽跟随自己多年,说没有情谊那是假,可太史慈所言确实在理,对于张辽自己确实心生戒备,日后定然不会重用,而且保不准张辽会视己为仇,因为自己下令要杀其兄张迅。 “怎么?温侯还有所虑?”太史慈见吕布沉默,也不催促,只是装作对黄忠道:“汉升,那夜温侯夜袭之南郑,其大军如何? “嗯?”吕布一听,瞬间竖起耳朵。 “军师,据我所知,成廉、宋宪未死,经武安兄派人精心救治,存活士卒三千五百六十二人!”黄忠慢慢道。 “什么?”吕布心中一喜,没成想成廉、宋宪未死,还有近半精锐尚在,而且张辽在重伤未愈情况下受八十军棍,如今半死不活,说不定日后就废物一个,将之换回成廉、宋宪两名猛将以及数千精锐,岂不是很划算。于是立即道:“太史慈,吾同意放张辽!不过,汝必须将成廉、宋宪以及吾之人马还回来!” “噢?”太史慈精光一闪,盯着吕布道:“温侯,为何如此爽快?莫不是张辽已经死了或者重伤欲死?汝这是在诓我否?” “嘶……这太史慈好灵敏的嗅觉!”吕布一惊,没想到太史慈竟然一言道出自己心中打算。 “不过,温侯之言亦可!”太史慈话锋一转,“但温侯要先交张辽,且保证张辽以及其兄和相关人等安然无恙,否则一切免谈!” “可!吾保证自现在起张辽毫发无损,并将其兄以及一百亲卫一同交予汝,但汝同样要保证成廉、宋宪等人无恙!”吕布沉声道,既然有了成廉、宋宪,自己自然要舍弃已快如废人的张辽。 “善!明日申时,褒水乔渡!你我交换张辽和宋宪以及一千五百士卒!成廉以及剩余士卒,待汝退还钱粮后,再做交换?可否?”太史慈沉声道,说出交换计划。成廉乃吕布亲卫大将,素来亲近,太史慈怕吕布暗害张辽,于是作此安排。 “不在我退出汉中后在交换?”吕布疑惑道。 “吾信温侯!汝届时若不退,则自讨苦吃!如今寒冷日近,温侯若耽误久了,凭褒、沔二县可支撑不住六万大军啊! “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