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指冰弦。未动宫商意已传。 悲风流水。写出寥寥千古意。 归去无眠。一夜余音在耳边。 南郑西门,待吕布军撤走,武安国立即吩咐点燃瓮城篝火,瞬间这个瓮城一片亮堂,映入武安国等人眼帘的是一片地狱景象。 瓮城中一片死寂,冷风中充满着浓烈的腥臭味、屎尿味,各个方向、各个姿态的尸首无不说明这之前箭雨的可怕,瓮城中原本万余人的队伍几乎全部伏倒在地,毫无生气。 “呕……呕……”杨平和申耽不约而同的吐了出来,尸山血海这个词顺其自然在两人脑子冒出,两人在转头回看一脸镇定的武安国,寒意顷刻湿透背心。 靠近瓮城里门的是骑兵,几乎所有的战马都插满了箭矢,有的骑兵来不及躲藏,背部插满箭矢,有的骑兵藏入马腹依旧被无孔不入的利箭穿透身躯,有的骑兵藏在马尸下面瑟瑟发抖。 最为可怖的是后续如此的六千步卒,在披甲不足的情况下,几乎全军覆没,每一名士卒从头至下均布满箭矢,称之为万箭穿心亦不为过。 武安国目光所至,注意力立刻集中在瓮城前部的马尸堆和后部的唯一盾阵,心中立刻明了,此两处定是成廉和宋宪藏身之处。 “击鼓!”武安国对着杨平说道。 “什么?”杨平一愣,不知其意。 “击鼓!”武安国面无表情的说,配合着断耳的血水,在火光照耀下更显恐怖。 “咕噜……”杨平吞了下口水,唯唯诺诺道:“噢,好……” “咚咚……咚咚……咚!”杨平使出全身力气来了一通乱鼓,然后两眼忐忑的看着武安国。不过武安国的眼神依旧盯着下面。 鼓停,场中更显安静,只有躲在盾阵和尸堆里的成廉和宋宪急促的呼吸,表明二人内心并不平静,心中明白这是武安国最后的通牒。 “啊!武安国,无胆匹夫,可敢一战!卑鄙手段,怎能称英雄!”成廉突然一声暴喝,从马尸下钻了出来,环顾四周,声泪俱下,待看到城头伫立的武安国,心中涌现无尽的怒火。 “散!”宋宪听闻成廉之言,立刻挥散盾阵,一眼望去,旌旗倒地,万人伏尸,各种刀剑枪戟散落满地,血水已升之小腿处,一时间双眼无神,口中语无伦次,瘫倒在地,打了这么多年的仗,头一回是在如此狭窄之地见多如此之多的伏尸。 “成廉、宋宪!”武安国高声喝道,在瓮城里响彻不停,“可否愿降?” “休想!武安国,无耻之徒,缩头乌龟,有胆下来一战!”成廉双眼通红,大骂道。 “呵呵!”武安国不理,目光转向宋宪:“宋宪,汝可愿降?我知此时应当还有诈死以及诸多伤者!若尔等执拗到底,就莫怨我心狠!” “传令,火油准备!”武安国下令道。 “将军传令,火油准备!” “将军传令,火油准备!” 此起彼伏的传令声响彻瓮城,成廉、宋宪一听脸色剧变,一些诈死和躲藏起来的士卒再也顾不上什么忠义廉耻,纷纷逃离二人所在,朝着武安国方向,磕头就拜。“将军,吾等愿降!手下留情啊!”更多的是一些伤兵,眼睛流出生的希望,也生出一股绝望的心情。 “哟呵,人数不少!”武安国一愣,这才发现瓮城中起身求饶的不下千人, “诸位!非吾心狠,战事一开,各位其主!”武安国大声道,“若尔等不侵犯我汉中之地,今日又何以沦落至此!一切过错皆由吕布、成廉、宋宪所致!诸位今日命下黄泉,勿要记怪我武安国!” “对!对!都是吕布等人犯的错,求将军开恩啊,吾等不过遵令而行啊!”求降的吕布军士卒纷纷再次跪地乞降,而后将痛恨而又希望的目光看向成廉和宋宪。 这种目光顿时让成廉和宋宪二人心中发凉,冷汗直冒,二人心知,若再不表态,在武安国火油的威胁下,自己手下之下曾经最为亲密的士卒,绝对会暴起。 “武安国将军,我宋宪愿降,只求将军可怜我等,救助这些伤兵吧!”宋宪马上丢下长刀,跪地乞降,而后对着成廉说:“莫要如此,救治兄弟要紧,莫非汝欲为所谓忠义而葬送本该能活的并州兄弟吗!” “啊!!可恶!该死!”成廉一听,既恼又羞,取出大刀一刀劈断一匹死马的马首,然后丢掉大刀,“吾降了……” “善!开门!凡抵抗者,周围五十人皆杀!”武安国心中一松,若二人选择死战不降,将会给自己造成许多的麻烦,为麾下计,自己真的会选择一把火将之烧尽,哪怕背上屠杀之名。 翌日清晨,吕布大营,在休息半夜后,吕布从极度愤怒中恢复过来,只不过心中实在烦闷非常,一早取酒就喝,好几个士卒都被吕布吊起来鞭打,弄的整个大营人心惶惶。 而昨夜入城的八千大军杳无信息,听闻被武安国在瓮城中屠杀殆尽,营中士卒更是心惊胆战、恐惧万分,若不是魏续极力弹压,早就作鸟兽散。 魏续在斩杀数名企图逃营的士卒后,心情沉重的来到吕布大帐,见其依旧在喝着闷酒,心情更加复杂。 “奉先!昨夜企图逃走的五十八名士卒,被吾当众斩杀,人头挂在营门以戒效尤!”魏续道。 “嗯!”吕布随意应了一声,继续狂饮。 “奉先!文远、伯平来信,太史慈在东、张飞在南,各率数万大军回援!而南郑一时难以攻下!昨日又损八千精锐!今该当如何?”魏续沉声道。 “如何?哈哈!”吕布忽然怒笑,“该当如何!自然血战南郑,为成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