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边重秦陇,蜀鉴在江油。 不易九鼎重,方兼四履忧。 其间不容发,自此可前筹。 局面西风异,从容夜观谋。 江油关外,关羽绿袍盔甲,胯下一雄壮红马,青龙偃月刀悬挂得胜钩,丹凤眼微张,目送张松离去,心中却想“若无大哥之令,自己一日可下江油!” “关大哥,莫要心急,军师亦常说,兵者,不战而屈人之兵乃上上策!不损一兵一将而取江油关,岂不好事?”朱灵心思活络,见关羽面色有异,心知这是看张松不爽啊,于是规劝道:“主公之意,亦是军师之谋划。若张松能劝开江油,则我军即可不费吹灰之力而破涪县,届时关大哥便可直取绵竹,围攻雒县!所以江油才显得格外重要!” “哈哈,文博之言,吾皆明,只是诧异于大哥竟许诺一郡太守之位,这张裔何德何能可担此重任?”关羽听朱灵所言,心知其有所误解。经过太史慈长达一年的叮嘱引导,关羽自傲的性格已经有所收敛。 “关大哥,张裔此人我曾听军师闲时提过。”朱灵想起入汉中时,太史慈提及过的数十个人名。 “哦,军师如何说?”关羽终于来了兴趣,丹凤眼睁大开来,盯着朱灵。 “张裔者,干理敏捷,肤敏应机,乃州辅之才!”朱灵记性好,说出当时太史慈之言。 “军师果真如此说?”关羽心中大奇,不由得产生一种期待之情。要知道,自家大哥缺乏的就是政务之才! “然也,想必主公亦是听闻张裔其名,才允诺张松,不然以主公英明断不会如此!”朱灵道。 “哈哈!明矣!那就拭目以待!”关羽心中疑惑解开,顿时大笑起来,随即下令道:“胡秋!传令,山地军一时辰后,自大王山直下江油关南门!” “诺!”已经被关羽提拔为校尉的胡秋答道,随即策马命人传令。 “文博,来,咱们先歇半个时辰,之后吾等去会会这军师所言州辅之才?”关羽笑道。 “善!”朱灵点头。 就在关羽、朱灵闲聊间,张松已经策马奔驰五里,逐渐靠近江油关北门。 江油关不大,坐南朝北,开南北两门,关墙依山建至涪水岸边,方圆不过两里。涪水在这里冲积一个半弧形的半岛沙洲,弧形的顶边对岸是一山沟支流汇入之处,西边是高数十丈的大王山,东边和北边是环绕的的滔滔涪水,北门前方三里有跨河木桥,是通往江油通往阴平郡的唯一道路,南边是沿着河道蜿蜒南下至涪县的大路。 “报!主人!刚刚城关来报,关外有自称三公子张松者求见!” “汝道谁来?”在府中休憩温习《公羊春秋》的张裔忽闻仆从来报,顿时疑惑道,自己守着江油这一亩三分地,此处亦非商道,除涪县每月运送粮草外,几乎了无人烟,五十里外的玉垒也是如此,不过那里更加苍茫荒凉。 “主人,好像是三公子,小人只是听闻未曾见到。”仆从道。 “三弟?大兄月前来信说,三弟已投刘备,他为何在此处,莫不是冒名之辈??”张裔放下手中竹简,对着仆人道:“走,随我城头看一看便知。” 路不远,张裔很快来到城头,朝关下望去,只见一相貌奇特的青年正骑在一匹青色战马之上,抬头环顾关墙四周,正欲喊话,就听城下之人道:“哈哈!二哥!小弟远道而来,这就是我张氏待客之道吗?” “三弟!稍后!为兄这就前来!”张裔一看,果真是自己族弟,多日未见,心中甚是想念,于是压下心中疑惑,快速登下关楼,大开城门。 “小弟见过二哥!哈哈!”张松见关门大开,连忙下马,心知此事成矣。 “哈哈!三弟!汝怎会在此?走!随我回府!你家嫂嫂前日还念叨你!”张裔一把抄起张松手臂,径直回关,大步走回府邸。 不多时,二人来到府邸。张府不大,却不简陋,打扫很是整洁。待张松在大厅跪坐下,张裔边急不可耐问道:“三弟,汝为何在此?家中传信,汝在汉中投刘备,真耶?” “哈,二哥这宅子不错,简约而不简陋,素雅而清幽,小弟羡慕啊!”张松左右而言他。 “三弟,汝倒是说啊!莫非视我为外人?”张裔假装生气道。 “呵呵,二哥,此番小弟只为探望而来,他事稍后再提不迟!车马劳顿,小弟实在腹中空空如也,不如边吃边谈?”张松摸摸肚子,不以为意道。 “哦,确是为兄疏忽,”张裔这才发现张松虽衣冠整洁,却风尘仆仆,想来也是饥肠辘辘,便道:“来人,通知夫人拿些糕点来,就说三弟前来。”然后回过头对张松说,“我吩咐下人,马上准备午膳!” “哈哈!多谢二哥,我最喜欢嫂嫂做的桂花糕啦!”张松一脸笑容,对于桂花糕甚是想念。 “嗯,三弟,快说说为何来此?”张裔又继续追问道。 “二哥,如今何时?”张松见时间差不多,随即问道。 “巳时三刻左右,为何此问?”张裔疑惑道。 “巳时三刻?想必大军已至了吧!”张松喃喃自语道。 “三弟,说甚?未曾听清!”张裔见张松小声念叨,追问。 “呵呵,二哥,时辰已到!”张松站起身来,对着张裔躬身一拜。 “呜呜……呜呜……”此时,关外传来厚重的牛角声,沉闷,厚重,大气。 “什么声音?”张裔迅速起身,顾不得理会张松,正欲出府查看。 “报!报!报!校尉,北门和南门外忽然冒出大军,如今已经接近关门一里!” “什么!这!多少兵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