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 章(4 / 4)

裴淩听她说着这些无谓生死的话,薄唇抿起,许久不言。

被毒死也不后悔?

他万万没想到会听到这番话,他的公主,从前那般聪慧果断,如今仅仅只是失了忆,短短五年间就变得对别人这般死心塌地。

姓段的到底给她灌了什么迷魂汤?

明明他才是她的夫君。

裴淩唇角勉强堆起的温和笑意倏然淡了下去,他本就不是爱笑之人,此刻似烦躁般转过身,目光落在那女尸上,“想死自然轻巧,仅仅片刻功夫便能解脱,今日我若不让严詹提醒你,你也早就已经死了。”

她怔了怔,没想到严詹提醒她,是被他授意的。

心里不禁感到异样,明明他们非亲非故,可打从第一面起,他就好像对她非常关照,让她无所适从。

南荛想了想,后退一步与他拉开距离,再恭恭敬敬地朝他的背影跪下叩拜,低声道:“多谢大人好意。民女只求大人秉公断案,除此之外,别无所求。”

眼前的人背对着她,她看不到他的神情,只能径自说出内心最诚挚的想法。

严詹眼见着裴淩为她费心打算,今日出宫后又一直守在暗处陪着她,最终到了这一步,还是被拒绝了。

许久未听裴淩开口,严詹不禁偏头看去。

监牢幽暗,男人的侧脸俊挺而冷漠,一缕光打在侧脸上,于鼻梁处切割下一道泾渭分明的明暗线,光下那双黑眸忽明忽暗,情绪难辨。

袖中之手,早已攥得骨节泛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