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你感受到他身上一往情深而又炽烈的热爱的。 “哦,你问这个啊。” 然而北原和枫微微虚起眼睛,右手握拳,一点也不客气地朝对方脑门上面一敲,得到了某个不靠谱异能者“嗷呜”地一声惨叫。 “前两者准备好了,但是没准备好你在里面夹带私货。” 旅行家如是慢条斯理地说道,然后抱着自己的唱片机慢悠悠地走进了船舱。 他打算在暴风雨来临之前先找一找船里面存放着的钉子,正好附近没有礁石,而且风向目前还比较小,是个修理检查东西的好时候。 正好前几天有一个桌子下面钉着的钉子有点松,船要是来个大幅度摇晃的话,很可能保持不了待在原位。 拜伦委屈地摸了摸自己不知道被敲了多少次的脑门,最后却也笑了起来,手里按了一下自己头上的帽子,跟着匆匆忙忙地跑下了船舱。 “北原!你等着吧,我总一天要成功的!我就不信吊桥效应还不可以!” “做不到,没有用,自己一个人睡去。” 北原和枫拉出一个工具箱,闻言轻轻地挑了下眉,用很平静的语气回答。 “喂喂,这也太残忍了吧?” 拜伦从边上凑过来,开始振振有词:“你这就相当于要无肉不欢的肉食主义者吃小半年的纯素!这是标准的人身虐待,我要抗议——!” “……你不是之前上过永无岛吗?怎么,没有和那里的印第安公主发生点什么?” “我能和那个身上挂着人头皮的女人发生点什么啊?要是她上床前给我一刀,我会产生心理阴影的!永无岛上就没有正常女人吗?” 可能还真没有。 北原和枫心里想,看了一眼眼巴巴望着他的拜伦,很和善地腾出手摸了摸对方的脑袋,然后给他展示了一下那个波德莱尔送给自己的、戴在右手中指的黑戒,语气轻快: “那就继续吃素吧,拜伦先生。回到岸边就什么都有了。” 超越者先生看了看北原和枫,又看了看对方手上的戒指,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一下子变成了泫然欲泣的表情,但还没有说出什么,就被对方塞了一口奶酪蛋糕。 拜伦:“……” 拜伦默默地嚼了嚼,觉得这里面奶酪味还是挺足的,感觉也很甜,于是窝在北原和枫的身边蹭了蹭,心满意足地眯了眯眼睛,像是一只很好哄的鸟团子。 “其实我感觉挺幸运的。” 他吃完这块蛋糕,慢吞吞地开口,享受般地听着唱片机所播放出来的梦幻而又清冽的乐曲,声音里带着懒洋洋的味道: “正好遇上了北原你和雪莱:估计也只有你们两个才能这么包容我。” 在大多数人眼里,拜伦是一个口不择言、不计后果的疯子,脑子里全是乱七八糟的妄想,从来都不会想着去包容这样的一个好像全身都是能烫到人的火的混蛋。 ——更何况,拜伦这个永远骄傲而又恣意妄为的家伙,还需要人包容? 他能得意洋洋地干出在剑桥养熊的事情,也喜欢拿着人头骨装酒,甚至也没有半分矜持,天天就知道和女性厮混,其中甚至包括了他的同父异母的姐姐*…… 这样的人,难道还需要别人包容吗?又要人怎么去包容他? “我是一个天生就很不安的人,北原。” 他垂下眼眸,叹息着说道:“你应该也是知道的吧?” “不仅仅是那种焦虑和不自信的不安,而是在渴望某种安定给不了的东西——所以我追求把那些安全的界限打破:即使我知道,那是无数先人花了很大的代价才能塑造的界限。” “我总是在犯错。但我很庆幸,你和雪莱都能陪着我一起做这种白日梦,也能及时地阻止我那些过分的行为,甚至还能包容我这种对界限做出的无休无止的恶作剧和好奇。” 拜伦偏过头去看他,声音听上去有一种难得的忧郁与温和,似乎还带着淡淡的疲惫: “在雪莱死后,我已经很少找到这样一个可以安心睡着的地方了,北原。” 旅行家似乎叹了口气,把收拾出来的工具全部都整理到了一边。 “行吧,但是你只能再多吃一块蛋糕。” 北原和枫摸了摸他的脑袋,语气听上去相当的心平气和,甚至带着笑意: “因为我不得不提醒你:你的这段台词似乎不小心和前天的重复了一句,亲爱的乔治·戈登·拜伦先生。” “啊?” 拜伦震惊地抬起头,一脸的不可置信,“我明明在心里反复检查了三遍诶!而且北原你原来每一次都有在认真听吗?” “否则呢?” 北原和枫没好气地反问,从边上的小桌上面又拿下来一块蛋糕,塞到对方嘴里:“你就吃你的吧,吃完上去看看船只的情况。等会儿我去做晚饭。看看能不能用盐焗几只虾子。” “唔唔,盐焗虾好耶!我就等晚饭啦!” 拜伦含糊不清地欢呼了一声,然后收拾好自己的衣服,咬着奶酪蛋糕就欢快地跑了。 北原和枫无奈地摇了摇头,把一只湿度计拿出来放着,看着上面的数字,叹了口气: “暴风雨啊……希望不会翻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