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啦!是恶之花!” 波德莱尔愤愤不平地反驳道,想了想,又认真地补充了一句: “恶之花的发动其实和血肉无关,血肉只是花朵的养料而已。花的种子其实来源于恶……所以可能是我干的坏事有点太多了吧?总感觉就算是有一天我全身都开满花也不奇怪。” “所以你讨厌花香。” 北原和枫转过头,轻轻地挑了一下眉,用陈述句的语气说道。 “……是啊,我讨厌花。” 波德莱尔的身子下意识地蜷缩了一下,扭过头去,有点郁闷地说道:“所以我果然很讨厌你的敏锐,北原。” “好吧。如果你不高兴的话。” 北原和枫弯起眼睛,把人重新抱住,语气纵容:“那这样可以吗?有没有感觉稍微好一点?” “……嗯,谢谢。” “那就好。” 北原和枫闭上眼睛,把自己的身体依靠在对方的身上,感觉困意像是迟来的潮水一样袭来,让他的声音都缥缈了不少: “记得好好休息一下吧,夏尔。想要我抱你的话随时都可以和我说。” “我不在意的。” 波德莱尔伸手抱着北原和枫,紧紧地抿住了唇,没有回答对方最后的承诺。 他只是安安静静地坐在恶之花生长出的花树枝丫上,看着即将落下去的月亮,怀里紧紧地抱着自己的友人。 ——怎么能答应呢? 怎么会答应呢? 只要点点头,他就再也没法说服自己独自忍受这么多东西了,也再也没办法支撑着自己支离破碎的骄傲走下去哪怕一步。 “北原,你说我会成为一个诗人吗?” 他轻声地问道。 已经睡着的北原和枫没有回答他。 但是他看着对方睡着的脸,却不由自主地笑了起来,觉得问出这个问题的自己很蠢了: “好吧好吧,我还能从你这里得来什么评价呢?你总是会觉得我是能够做到的。好吧,其实有你这么觉得,这就够啦。” 每当我低头看下去的时候,我知道,这个世界上有二百万人叫我疯子,一千万人称呼我为狂徒,还有七十亿人说我无可救药。 但我依旧坚信,你会站在我身边。在我怀疑自己时为我戴上冠冕。 波德莱尔弯起眼睛,他突然又有一首诗了,于是干脆就在自己的朋友边上,把脑袋靠在对方的身边,轻声地哼唱起来: “我一往情深地爱上了沙漠和大海; 哀伤时大笑,欢乐时流泪, 在最苦涩的酒中我品出了甘甜。” “我往往把事实当成谎言, 举目望日而跌入深渊。” ——但那声音却安慰我: “请留住你的梦。 聪明人的梦哪有疯子的梦那样美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