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儒士丝毫不怕,更是冷笑一声:“从如此狗奴便可看出,燕郡王殿下传言有虚也。”
“今晚,老夫本是诚心拜访,却不想遇此狗奴。”
“故而,这燕郡王殿下,不见也罢。”
说完,中年儒士站起身来,看也不看杨枫一眼,大步向门外走去。
似乎,中年儒士认定,杨枫绝对不敢拦他一样。
杨枫冷笑一声:“若我所料不差,你也如那许多沽名钓誉之人,以投靠燕郡王殿下为由,行滥竽充数之事吧。”
“倒也是啊,不然又为何不敢递上名刺呢。”
中年儒士听了,停下脚步,冷笑一声:“老夫所递之图,便是拜府名刺。”
“只是,老夫之名刺,岂是你这等狗奴所能看懂。”
杨枫淡淡问道:“你既然敢如此猖狂,必有大才。”
“我就替殿下问你一句,你有何惊世之才?”
中年儒士想了想,微微一叹:“老夫之才,谈不上惊世。”
“只是,老夫今晚拜见燕郡王殿下,乃是欲救其命耳,算是以报昔日故人之恩。”
欲救本王之命?
杨枫一愣,问道:“可是哗众取宠之言?”
中年儒士冷哼一声,一甩袖袍:“老夫懒得与你这害主之奴多言。”
见中年儒士准备跨步出门了,杨枫这才笑着说道:“耿先生且留步,本王有礼了。”
“啊……”中年儒士不由大吃一惊,急忙转过身来,目瞪口呆地望着杨枫。
直到,中年儒士发现,杨枫一直是向他拱着手,这才反应过来,急忙跪在地上:“老夫冒犯燕郡王殿下,还请燕郡王殿下恕罪。”
杨枫哈哈大笑着,将耿春秋搀扶起来,笑着说道:“是本王酒后糊涂,故扮下人,戏弄耿先生,耿先生何错之有呢?”
耿春秋微微一叹:“殿下在酒后尚且看破老夫画中之意,更是亲自来此一试,昔日雒王之言果然不差,殿下真明主也。”
杨枫拉着耿春秋的手,笑着说道:“耿先生,本王已经命人备上好茶,你我一同去书房夜谈。”
耿春秋大笑道:“老夫敢不从命。”
二人来到书房,桑鹿儿已经沏好了茶,正等着杨枫和耿春秋呢。
耿春秋一见桑鹿儿的服饰,便立即拱手施礼:“老夫见过桑鹿儿夫人。”
桑鹿儿也微微福身:“妾身见过先生。”
杨枫哈哈大笑道:“耿先生果然厉害,竟然一眼就能分辨出鹿儿身份。”
耿春秋笑道:“桑鹿儿夫人有飞刀绝技,百发百中,老夫亦有耳闻也。”
原来,桑鹿儿虽然奉命过来沏茶,但她毕竟也是女卫副统领,必须一身劲装,佩戴飞刀。
不然,万一来人是刺客呢。
桑鹿儿也是满心佩服:“殿下言及先生乃是大才,今日一见,果然不同凡响,妾身佩服。”
杨枫笑着说道:“鹿儿,此,细节决定成败是也。”
“耿先生,请坐,请喝茶。”
“老夫谢过殿下。”耿春秋向杨枫拱了拱手,谢了座。
喝了一口茶,耿春秋赞服道:“殿下出口便是如此妙句,老夫着实佩服。”
“细节决定成败是也,不管用在朝堂,还是战场,乃至行细作之事,甚至于商谷市井,皆可用也。”
“久闻殿下文采惊天下,今日老夫才算是彻底心服口服。”
杨枫笑着说道:“随口一说,倒是让耿先生见笑了。”
“方才耿先生说,欲救本王之命,其意指所在,莫非是杨柏?”
耿春秋不由大惊失色:“殿下竟然已经猜到?”
杨枫微微一叹:“本王只是略有怀疑,却不敢肯定,但听耿先生亦如此一说,本王才算是确定,杨柏有害本王之心。”
桑鹿儿脸色微微一变:“殿下两日两夜未眠,更是快马一日一夜,救汉郡王殿下之命,汉郡王殿下岂能行此忘恩负义之事?”
杨枫没有接话,而是望向了耿春秋。
耿春秋明白,杨枫开始对他进行考验了,便笑着拱手说道:“老夫判定此事,其因有四。”
“其一,燕郡王殿下救汉郡王殿下之命,而刺杀地点,必在汉州。”
“故而,世人皆不会认为汉郡王殿下会行忘恩负义之事,更会在汉州动手。”
“其二,燕郡王殿下医术可追天人,会让汉郡王殿下更加忌惮,远超燕郡王殿下之琴棋书画、诗词歌赋。”
“其三,乃是老夫臆测。”
“因为老夫得小道消息,汉郡王殿下受伤部位乃是小腹之下。”
“殿下医术如此神奇,为其治病,若汉郡王殿下真有隐伤,则必为殿下所知也。”
“其四,老夫主修帝王术,这帝王之路,无情方为大道。”
“太子殿下已经深谙此节,想必汉郡王殿下必然会有所受教。”
“此乃老夫之薄见,若有不妥之处,还请殿下指点。”
杨枫笑着说道:“看来,本王自从进入汉州以来,便在耿先生关注之下了。”
耿春秋笑着说道:“得雒王书信,说是殿下奉旨来汉州查案,请老夫协助一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