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城。
杨枫回来之后,依然是住在司徒戈的府上。
司徒戈得知杨柏被杨枫所救的消息,也长长出了一口气。
如果杨柏真的死了,司徒戈这个长史自然就会干不成了。
因为在大楚国,不管是郡王还是亲王,就藩之时都是带着长史去上任的。
毕竟,一个皇室之人突然去了一个陌生的州郡,绝对是两眼一抹黑。
身边若是没有一个精明能干的自己人,这个皇室之人若想尽快控制住这个州郡的军政大权,几乎是不可能的。
即便是杨枫去燕州,司徒戟也是帮了他大忙的。
不干汉州长史这个职务,对于有着司徒家背景资源的司徒戈而言,不算是多大的损失。
关键是,司徒戈辅佐杨柏,没在汉州搞出什么政绩啊。
反而,燕郡王杨柏在汉州被搞死了。
这么一来,估计司徒戈须得在家赋闲好几年,才有东山再起的机会。
又或者,司徒戈能接受县令、县丞那样的小官职,跟寒门一同起步。
当然了,虽说是跟寒门一同起步,但司徒戈有司徒家强大的能量助力,速度自然远非寒门可比。
不过呢,以司徒戈的心高气傲,绝不可能接受县令或者县丞那样的职务,而会选择在家赋闲,等待复出的机会。
对于官员而言,什么赋闲在家,悠然自得,纯粹就是坑傻屌的。
当官的,有几个舍得将大权放手的?
之所以赋闲在家,哪一个不是不得已的。
所谓的悠然自得,不过是自欺欺人罢了。
所以,单从这件事情上,司徒戈对杨枫还是颇为感激和佩服的。
再加上司徒倩的关系,司徒戈对杨枫的态度自然又多亲近几分。
当然,这并不意味着,司徒戈会倒戈到杨枫的阵营,因为这是不可能的。
司徒戈在府中设宴,为杨枫接风洗尘,喊上了黄琬、陈匡珏和赖清名。
没办法,其余那四位,这辈子甭想再出来了。
黄琬三人对杨枫也同样是感激涕零。
如果杨柏真的死了,朝廷一定会震怒,到时候,一旦彻查起来,在龙颜大怒之下,黄琬三人虽然未必会是满门抄斩,估计自己的小命应该是保不住了。
哪怕是黄琬,彻底没有参与这场阴谋,但也肯定会被罢免官职,永不叙用。
今晚,就是一场歌功颂德,五个人喝的酒,丝毫不比那晚八个人喝的少。
黄琬四人全都是酩酊大醉。
即便是杨枫,也有了七八成的醉意。
按说,今晚应该是一个很平静的夜晚。
汉城的几个毒瘤被拔除了,军权在司徒戈的掌控之中,黄琬三人对杨枫只有感激和畏惧,绝不敢对杨枫再有任何的心思。
所以嘛,今晚汉城动乱是不可能发生的。
不过呢,就在杨枫刚刚睡着后不久,就被桑鹿儿给摇醒了。
杨枫迷迷糊糊:“怎么,鹿儿,何事扰本王休息?”
桑鹿儿本来担心杨枫会恼怒,都做好挨打的准备了。
在匈奴,如果单于喝多了酒,睡得正香,然后被人摇醒。
哪怕这个女人是地位极高的阏氏,哪怕是单于最宠爱的女人,恐怕也会引来单于的一顿暴打,至少也会是几下耳光。
在匈奴,男人就是至高无上的地位,女人就是生孩子的机器和撒气筒。
如果,一个匈奴少女被一个匈奴男子用强了。
只要那个匈奴男人不是太怂那种,一般情况下,少女的家人都会把女儿嫁给他为妻。
可杨枫的文明反应显然让桑鹿儿松了一口气,急忙汇报道:“启禀殿下,有一人自称殿下是其故友,想求见殿下。”
杨枫接过桑鹿儿递过来的醒酒茶,喝了一大口,突然觉得这句话有点绕口:“本王是其故友?”
正常情况下,来人应该说:在下乃是燕郡王殿下故友,特来拜访。
但这个人的用词,却正好相反,倒也有点意思。
杨枫又问道:“来人可报姓名,或者递上名刺?”
桑鹿儿又将一张纸递给杨枫:“殿下,来人说,若是殿下看了此纸,便会知其身份。”
杨枫将纸接过。
上面是一幅画,画的左半部分是生机盎然的春天,右半部分却是硕果累累的秋天。
除此之外呢,在左半部分的春天中,有一朵白云颇为奇怪,形状跟一只巨型耳朵差不多。
而右半部分的秋天中,天空中也有一块比较奇怪的云彩,通红如火,就是咱们后世所说的火烧云。
杨枫一看,立即就明白了,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鹿儿,快服侍本王更衣,本王要去会会这位自称是本王故人之人。”
“嗯,给本王穿一身便装。”
桑鹿儿急忙应了一声,一边帮杨枫穿衣服,一边好奇问道:“殿下,只从这幅画,已然判断出来人身份?”
杨枫笑着说道:“此乃小测而已。”
“若是本王不能通过此画断其身份,只恐此人日后再也不会来找本王也。”
桑鹿儿听了,“嗯”了一声,便不再多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