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呼连单于的遗体送走之后,杨枫立即就派出使者,前往东匈奴王庭。
燕州使者来到东匈奴王庭,霍尔西纳已经北上两三日了。
得知杨枫派使者来了,济邪单于不敢怠慢,立即就召见了燕州使者。
这个燕州使者不是旁人,依然还是云翼。
只不过,因为上一次出使成功,云翼已经被杨枫提拔为蓟县县令了。
“燕州使者云翼,见过济邪单于。”
济邪单于见又是云翼,知道此人不好对付,心里就格外谨慎了。
“贵使免礼,赐座。”
“多谢济邪单于。”
待云翼坐下之后,济邪单于问道:“不知贵使突然来到,有何赐教?”
云翼微微一笑:“第一件事情,在下上次已经说过一次,不知那两万精壮,以及其家人,何日才能南下啊?”
“……”济邪单于立即就是额头青筋暴露,心里怒极,却又不得赔笑道,“贵使上次来过之后,本单于本打算派人南下。”
“奈何,突然传来燕郡王殿下遇刺身亡的噩耗,本单于甚是悲伤,在王庭设下祭台,遥祭燕郡王殿下,便暂停了此事。”
“谁想到,燕郡王殿下乃是诈死之计,是想引出呼连小儿这个背信弃义之人。”
“燕州战事结束,本单于自然应该将人派过去,助燕郡王殿下修建燕西城。”
“奈何天气转凉,草原枯萎,马匹瘦弱,实在不利于远行。”
“再者,天冷之时,修建城池,也是事倍功半之举。”
“以本单于之意,不如等明年开春之后,本单于再派人南下,还请贵使能代为禀告燕郡王殿下。”
济邪单于的办法很简单,那就是拖,拖到明年开春。
一旦大荒国参战,这事自然也就黄了。
云翼淡淡说道:“不利于远行,总好过不行吧。”
“这两万青壮之事,单于已经拖了两次,莫非还想拖第三次不成?”
“所谓再一再二不再三,莫非单于有心背盟?”
济邪单于哈哈大笑道:“以前,东匈奴不是燕州的敌手。”
“如今,燕州吞并西匈奴,东匈奴更是不敌,焉敢背盟啊,贵使多虑了。”
云翼点了点头:“既然单于不打算背盟,还请速速集结两万户,交给在下,一同南下燕州,向殿下复命。”
济邪单于眯了眯眼睛,淡淡问道:“怎么,贵使非得如此逼迫不成?”
云翼丝毫不惧,淡淡一笑:“非是在下逼迫,而是盟约使然,还请单于恕罪。”
济邪单于冷笑一声:“盟约确如此,但人情亦可然。”
“贵使就不担心,若是将本单于逼急了,贵使只怕走不出这王庭的大门吗?”
云翼淡淡说道:“无妨,殿下自然安顿在下的家人,为在下报仇。”
“在下一条命,能换来东匈奴几十万性命,值过了。”
滴水不进?
济邪单于有些头疼了,他还真是不敢杀云翼。
“呵呵,本单于只是玩笑而已,试探一下贵使的胆色,果然不凡。”济邪单于讪讪一笑,话题又是一转,“刚才听贵使说,此乃第一件事情。”
“却不知,贵使此番前来,第二件事情是何啊?”
云翼淡淡一笑:“刚才单于也说了,呼连单于引军南下,却被我燕州击败。”
“呼连单于兵败身亡,其余六万俘虏尽皆投靠我燕州。”
“啊……”听到这里,济邪单于不由大吃一惊,瞪大了眼睛。
呼连死了?
济邪单于早就巴不得呼连单于死掉呢,可现在呼连单于真的死了,济邪单于却不知道是该高兴,还是该悲伤了。
论亲情,呼连是他的亲侄子。
论政治,两人是死对头。
愣了好一会儿,济邪单于才微微一叹:“呼连背盟,乃是咎由自取,怨不得他人。”
但济邪单于心中暗想,云翼突然提起此事,到底是何意?
绝非单纯想要震慑本单于。
云翼继续说道:“背盟之人,确实该死,此乃天道使然,非人力可以抗衡。”
“然,那六万俘虏何辜,却要背井离乡,与家人离散。”
这下子,济邪单于算是明白了,杨枫还是想要人啊。
果然,云翼又说道:“殿下听说,西匈奴的老弱妇孺尽皆为济邪单于所得。”
“故而,殿下欲向济邪单于讨要之,不知单于意下如何?”
济邪单于着实有些为难。
前文交代过,西匈奴留下老弱妇孺对济邪单于而言,暂时无用,属于鸡肋。
可是,如果济邪单于将这些人送给燕州,那六万匈奴俘虏自然就会完全成为杨枫的大杀器,日后更会是进攻东匈奴的前锋。
济邪单于更明白,杨枫的目的其实就是想将这两个条件交换一下。
用西匈奴的家眷,换取东匈奴那两万青壮及其家眷。
只不过,这个要求,燕州不会提,只可能是济邪单于提出来。
特么的,杨枫那头小狐狸太狡猾了,步步算计,一步一个坑,黑心没肺啊。
济邪单于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