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均将由这场装甲大战所决定。
但是,法军的装甲师和德军的装甲师是两种截然不同的产物。
法军的3个预备装甲师直到1940年初才组建,尚未形成合理的兵种结构,也没有成熟的军事学说予以支撑。
当时,法军的师级装甲单位分为两种,一种是轻机械化师,一种是预备装甲师。
前者的任务设定是侦搜、警戒、迟滞,后者的任务则是充当攻坚、反击的铁拳。
前者具备作战层级的远程机动能力,但攻击力相对较弱。后者有较强的攻击力,却不具备作战层级的远程机动能力。
按照法军战前的设想,预备装甲师的任务在于小范围内进行有限机动,或部署在固定防线后反击敌军的突破,或者攻击敌军的固定防线。
因而,从武器设计到兵种组合,法军的装甲师都不适合在广大空间内与德国装甲师进行机动战。
接下来的几天,既是法国装甲部队的黑日,又是德国装甲部队的传奇之日。
由于后勤保障的脱节,更由于对德军前进速度的一再判断错误,法军的3个装甲师在前出途中相继趴窝。
不仅这3个师从未能形成一个大拳头,每个师自身也从未能实现集中反击,所有的力量都被零敲碎打地应付新情况、新危机了。
它们就像一股洪流,在荒原上奔驰,逐渐分流、瓦解、干涸。
大多数法军装甲部队或自毁于后勤的脱节,或瓦解于德军的空袭,或在与德国装甲单位的混战中被逐个击破。
至5月15日,德军已全面突破默兹河防线。
而法军根本来不及增援,也来不及形成新的防线。
所有反击全部无效,现在,马其诺防线的侧后,北部联军的退路,通往巴黎的坦途,以及直达英吉利海峡的大道,同时暴露在德军的装甲铁骑面前。
手足无措的法军已经不知道该在哪个方向上优先形成新防线。
昂齐杰一再催问上峰,最后得到的回答竟是:自己判断。
有组织的抵抗渐趋瓦解。
默兹河上德军装甲前锋的箭头,开始化为一个巨大的死神镰刀,将法兰西一切为二!英军主力虽然侥幸在敦刻尔克逃回本土,但法国的战败结局却已经注定。
战败面前,法兰西不仅在空间上被德军分割了,其内部在未来道路的选择上也随之被分割。
一批法国人认定战争已经结束,甚至认为英国的战败也已进入倒计时状态,法国应该趁自己手上还有些筹码的时候,尽快与希大爷媾和。
他们选择了上次大战的老英雄贝当,寄望其能将损失降到最低。
另一批法国人则认为战争才刚刚开始,第三帝国不是一般意义上的敌国,而是全人类的公敌。
对付他们,只能是不胜利毋宁死。
他们追随了贝当的爱徒,6月10日刚被任命为国防次长的戴高乐。
戴高乐将军坚持抵抗,愿意与英国并肩战斗,直到第三帝国灰飞烟灭。
于是,他去了伦敦,将战争进行到底。
6月17日,贝当发表了重要广播讲话:
“法国人,共和国总统请求你们,今天我设想着法国政府的方向……我把自己献给法国,来减轻它的痛苦……我怀着沉痛的心情宣布,我们必须停止战斗。昨晚,我征询我们的对手,问他是否准备好和我一起,像战士对战士那样,在战役之后,寻找停止对抗的体面方式。”
第二天,戴高乐在海峡另一边也发表了一篇重要广播讲话:
“这场战争的胜败并不取决于法国战场的局势。这场战争是一次世界大站……无论发生什么情况,法兰西的抵抗火焰绝不应该熄灭,也决不会熄灭。”
师徒二人的选择虽然不同,事先也没有协商——至少目前找不到相关史料的佐证,但客观上却确实起到了“程婴杵臼、月照西乡,吾与足下分任之”的效果,最后无论哪个阵营获胜,法国都有善后之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