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1章 火车(1 / 7)

第131章 火车

老常为什么要控制商界,因为经济是国之根本,没有经济就没有未来,打仗只能赢得一时。

这个道理就算老常不明白,他身边人也明白。

而魔都是国家经济的支柱所在,能控制住魔都,就能间接影响全国。

这就是老常希望朱传仁做的事情,而朱传仁也确实在这么做,他的触手一步一步的从民生延伸到资源产业。

原本他是不想碰的,但奈何老常给的太多,人家上赶着给,不要就是不给面子。

这也是为什么倪思纯最近总跑宋大姐家的原因。

老常准备将晋省的两座煤矿交给朱传仁,晋省是谁的地盘?老孔的啊,到人家地盘抢食吃,总得提前拜拜码头。

最主要的是得跟人说清楚,我真不熟故意去跟你抢食的,是老常硬塞给我的,要怪怪老常,千万别怪我。

华夏用煤已有接近两千年的历史了,但五口通商后,跨越大洋运来的洋煤硬是比土煤便宜,轻松垄断市场,夺取了煤炭定价权。

洋人若在紧要关头操弄煤价,足以摧毁自强运动的任何成果。

这也是老常的算计之一!

丑国公使蒲安臣于1864年算了笔账,华夏轮船一年耗煤40万吨,大多是由英国、土澳与霓虹运来的洋煤。

当清廷筹备轮船招商局时,最大的顾虑是购用洋煤,“洋人居奇,反为掣肘”。

土煤比洋煤贵,主因在运输。

煤是非常笨重的货物,以传统牛马大车运输,运费太高;

而欧美煤矿以铁路运到港口,运输成本压到最低。

木轮牛车一车拉800斤,折合8担;火车一个车皮装20吨,折合333担。

一列火车10个车皮,运力相当于400多辆牛车,速度更无法相比。

唯有使用铁路运煤,才能与洋煤竞争。

只是清廷视铁路为“坏我地方田庐,蹙我民间之生计”的坏东西,禁建铁路,洋煤因此势不可挡,独霸华夏市场。

煤矿成败在交通。1877年,李鸿章痛定思痛,开办开平煤矿,不但用洋机械开矿,更由交通根本做起,毅然兴建铁路,大幅压低运输成本。

开平煤果然卖出比洋煤便宜的好价钱,夺回本国市场,使华夏的工业化步伐稳健。

柴米油盐酱醋茶,燃料是民生必需品之首。

煤炭昂贵,老百姓买不起,烧饭取暖只能烧柴草干粪。

1900年代,与铁路结合的新式煤矿压低煤价,更创造了价廉物美的煤球,成为城市的主要家用燃料,引起新一波城市发展热潮。

可以说,开平煤矿不但是华夏工业化的发动机,更是城市化的推手。

华夏地大物博,到处是煤矿,马可·波罗东游时见到华夏人烧“黑色石头”,大感惊奇。

然而,黑色石头非常笨重,运输不易,连产煤区都烧不起煤。

国内煤藏之富,首推晋省,但铁路不发达,晋绥煤出不了省境,货弃于地。

驻军晋绥的老魏魏,亲见当地老百姓以原煤砌墙铺路的奇观。

他回忆:“提起晋省的煤,说来真是无尽的宝藏。当我们由府谷行军到朔县、晋北这一片黄土高原,在大沟中到处可以看到煤层。厚的煤层,高达一丈以上,而且有好几层。家家窑洞前面的围墙,都是用大煤块砌成的。一个煤块长约三尺,宽约二尺,厚约一尺余。估计一个煤块,最少也有两三百斤。有时我们行军时,路基就是煤层。”

华北的传统运输工具是牛车。

若是20公里以上的长途运输,每吨煤炭的运费是每公里白银2分多。

绥远省会归绥四面是煤矿,最近的烟煤来自萨拉齐,距离省城110公里。

萨拉齐矿边交货每吨大洋4元,运到归绥城飙升到7元1角。

老百姓买不起,只有官府、富商与旗营满人才以煤为家用燃料。

若远离煤产区,烧煤更是奢侈。

最富庶的长三角,传统煤炭集散市场在扬州瓜洲镇,但老百姓用不起煤,瓜州煤的客户主要是不能停灶的餐馆与高温开炉的铁器铺。

大江南北老百姓的日常燃料千年不变。

长江以南多树林,有钱人家烧木炭,普罗大众烧杂柴、芦草与稻草秸秆。

长江以北童山濯濯,老百姓只好以秸秆为主要燃料。

秸秆不耐烧,搜集时更要深入闷热青纱帐,苦不堪言。

过了秋季,高粱秸烧完,只能将俗称“麦碴子”的麦秸锄出来当燃料。

华北烧大炕,需要热力持久的燃料,麦秸却是火小灰多。

若连麦秸都供应不上,只好将人粪与牛马粪晒干,充作燃料。

即使是首都级的大城市,也得烧秸秆。

在紧邻抚顺煤矿的奉天,老百姓以秸秆、杆干草为主要燃料。

本地文史记载东关柴草市“多数是高粱秸,还有榛子秸、豆秸、苞米秸、高粱、松树挠等。草有谷草、稗草、茅草等”。

京城是用煤烧饭取暖的异数,京城西郊门头沟就是大片煤田。

但直到光绪年间,煤炭仍是京城老百姓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