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一股尿骚味传来,朱传仁眉头锁成了麻,真以为这彭喜贵是硬汉呢,结果几句话就被吓尿了,丢人呐。
就连在一旁畏畏缩缩的老葛都不由投去鄙夷的目光,亏你刚才号子喊的响,最后还不是尿裤子了。
彭喜贵低着头,也不知道是怕的还是觉得丢人,反正是没脸抬起来。
尿液混合着血液,那味道简直没谁了。
朱传仁嫌恶的看了眼彭喜贵,对老葛说:
“把这里打扫干净再来叫我,秽气…”
老葛多少有些不情愿,但碍于朱传仁的银威,又不得不捏着鼻子干了。
也就一刻钟后,朱传仁重新回来,这回彭喜贵终于抬起头了,只是原本还能看的脸,现在彻底看不了了。
刚刚老葛绝对是拿他泻火了,一张脸给揍成了猪头,眼睛都已经肿死了。
不过朱传仁不在乎,能讲话就行。
“老彭啊,说说,你和咱们绥河县县太爷关系如何?”
彭喜贵愣住:
“你是张老爷的敌人?”
朱传仁瞬间变换脸色:
“伱好像还没分清楚现在的形势。”
彭喜贵一哆嗦,微微低着头说:
“我跟他关系一般,只是每个月送一箱钱,金银珠宝随便什么,以此换得官府对我们置之不理。”
朱传仁嗯了一声:
“持续多久了?”
“有三年了。”
“你倒是没少赚。”
彭喜贵不敢接这话,闷不吭声。
朱传仁调整了下思路,继续问:
“放牛沟的韩老海跟你什么关系?”
“韩老海?”彭喜贵又是一愣,这家伙问问题怎么这么跳跃?
这就好比你女朋友前一秒还在问你晚上吃什么,下一秒就问到你有几个前女友的事情,这让人怎么回答?
“别跟我讲你不认识!”
彭喜贵吓得摇了摇头,他都快出心理阴影了,只要朱传仁一压低嗓音,他就浑身打哆嗦。
“认识,认识,韩老海经常给我们送钱。”
朱传仁眯起眼睛:
“恐怕不仅如此吧?”
“真的,真的,我没必要为一个不熟的人骗你。”
这话倒是没毛病,不过朱传仁也不太明白:
“韩老海为什么要给你送钱?”
“这个…”彭喜贵支吾起来,欲言又止。
“嗯?”朱传仁故作不满,彭喜贵急忙道:
“因为他想让我帮忙打劫其他家的粮食,这样才能保住他韩家在放牛沟的地位!”
朱传仁恍然,这就能理解了。
“那你做了吗?”
“是,之前帮忙打劫过放牛沟的运粮队。”
“呵呵,你倒是讲信誉哈,收钱就办事儿。”
彭喜贵也听出这句话中的嘲讽,没敢接话。
“你跟漕帮和盐帮的人有联系吗?”
“有!他们的人我一般不回去动,反之,我们要是遇见麻烦,他们也会出手帮助,算是达成默契了。”
朱传仁冷笑:
“你们倒是好算计。”
话音刚落,他脑子活泛开来,既然二龙山已经成了自己的囊中之物,是不是可以顺便利用一下?
毕竟不能什么事都由自己出面吧?
只是怎么控制彭喜贵为自己所用,这事儿得好好琢磨琢磨。
“行了,放他下来吧,给他弄点吃的,山上有大夫吗?让他过来治疗一下。”
这话是对着老葛说的。
老葛显然没想到彭喜贵还有活命的机会,听到朱传仁这话,他脸都青了。
毁了,早知道刚刚不下毒手了。
朱传仁可不在乎老葛心里想什么,他满脑子都是利用好彭喜贵,以便日后对付漕帮和盐帮。
想到这,他开口问彭喜贵:
“你觉得张恭顺有什么弱点?”
彭喜贵微微发愣,随即道:
“这个人掌控欲很强,有任何人和事脱离他的掌控,都会令他发狂。”
“还有呢?”
“再就没什么了,他并不算好色,对钱财也就那么回事,他最看中的还是自己的权力。”
朱传仁点了点头,算是认可了彭喜贵的说辞。
“你们最近有联系吗?”
“一个月前吧,他利用飞鸽传书给我,希望我派十个人给他儿子。”
朱传仁心思一动:
“他儿子?”
“对,他那个儿子,整个就是一混世魔王,一开始学人做生意,赔的一塌糊涂,后来干脆撕破脸,开始强买强卖,还染上了抽大烟的毛病,终日混迹烟馆。”
朱传仁没明白:
“抽大烟还得让你派人伺候?”
“不是,是因为他去年强占一户人家的土地
,把人家弄得家破人亡,结果人家儿子回来了,扬言要弄死他全家。”
朱传仁觉得有意思,微微颔首:
“那户人家的儿子是干嘛的?有这能量?”
“我也不知道干嘛的,姓秦,叫秦四海,他带回来几个兄弟,听说都是杀人不眨眼的狠人,短短半年时间,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