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黑丫头不死心,追着问道:
“小兄弟怎么称呼啊?”
“朱大山!”
“嚯,这名字大气。”
属实也是没的捧了。
大黑丫头探询说:
“和戏文里唱的朱开山是本家吧?”
朱传仁故意道:“老板娘眼力不错啊,朱开山正是家父!。”
“啊?”大黑丫头惊了一下,忽然发现朱传仁戏谑的笑容,不禁羞恼道:
“小兄弟好心情,净拿我开玩笑。”
也不知道是真的脾气好,还是怎么着,大黑丫头径直坐在朱传仁旁边问:
“小兄弟你老家哪旮旯的?别急,让我猜猜,肯定是齐鲁那边儿的。”
朱传仁一笑说:“哦?听出来了?唉,我打小跟老爹闯关东,早是没家的人了。”
大黑丫头啧啧咂嘴:
“我就说嘛,小兄弟这酒量一看就是江湖儿女。
来,姐姐陪你喝两盅,有菜没肉哪行,老果子,给这桌上半盘烧鸡,账算我的。”
一摆手,老果子又送来酒菜。
半只油亮亮的烧鸡,馋的另外几桌客人口水直流。
有胆子大的问道:
“老板娘,你都给小兄弟送鸡了,怎么不给俺也送一只啊?”
大黑丫头嗤笑道:
“废话,老娘送鸡看心情,看着你们的老脸心情不好,看这位小兄弟的脸,我心情敞亮,不服气?憋着!”
这么明显的双标,还出口怼人,自然引起一阵哄笑声。
有人道:
“老板娘这是老母鸡吃虫卵,专挑嫩的下嘴啊!”
朱传仁笑呵呵的拽了只鸡翅膀,一口吞了下去。
别说,这烧鸡够味儿,而且骨肉分离,肉质细嫩,口舌并用,轻轻松松的吐出骨头。
再来上一盅热酒,香气顺着口鼻往外冒,美!
“老板娘这只鸡确实不错!”
朱传仁这句话可没收着音量,瞬间传遍整个酒馆,那帮老爷们乐不可支的笑着,有好事儿的还冲朱传仁竖起大拇指。
大黑丫头却不觉得害臊,反而上赶着说:
“没看出来啊,小兄弟早就摸过女人了吧?”
朱传仁又扯下鸡腿,吭哧来了一口,嘴巴冒着油光,反问道:
“老板娘在老金沟呆了多少年?”
“嗯?有年头了,小兄弟怎么这么问。”
“聊天嘛,总得有个话题,我年纪小,可以说的事儿太少,老板娘就不一样了,一看就是阅历丰富的人,见过的男人比我吃过的奶都多。”
噗!
有个年纪稍大的爷们儿没忍住,一口酒喷了出来,随后放声大笑。
显然,他被朱传仁这意味深长的一句话,戳到了肺管子,笑的上气不接下气。
大黑丫头依然面不改色,反击道:
“那小兄弟吃过多少奶啊?先说好,你娘的可不算。”
朱传仁眨巴着眼睛,无比单纯的说:
“老板娘说什么呢?我怎么听不懂,我说的是牛奶,你说的是啥?”
“哈哈哈哈哈...”×10
大黑丫头要是还不知道自己被耍了,也甭在这爷们儿堆里开酒馆了。
“好小子,有点道行,姐姐认输,喝一杯?”
“干!”朱传仁用油乎乎的手抓起酒杯跟对方碰了一下。
吱儿溜儿一口闷下肚,嘴里冒着辣乎乎的热气,斯哈个不停。
这高粱烧还真不是一般人能喝的,不过朱传仁在家里也陪朱开山喝过,倒也不觉得难喝,这么会儿功夫他已经适应了。
朱传仁喝到兴起,一连陪大黑丫头干了好几杯,半只烧鸡也尽数吞了下去,那样子,就好像真的多年没见过肉一样。
看着光盘中残余的油花,朱传仁歉意道:
“不好意思,让老板娘破费了。”
大黑丫头倒是大气的表示:
“这有啥呀!小兄弟一看就是有大志向的人,我就喜欢跟你这样的人交往,以后发达了,别忘了姐姐就行。”
朱传仁自嘲道:
“姐姐诶,你怕是看走眼了,我有啥呀?一个穷淘金的,不值得交往。”
大黑丫头啧啧摇头:
“小兄弟,姐姐我活了半辈子,见过的人不在少数,这眼睛毒着呢,你和别人不一样。”
朱传仁眯起眼睛,试着问道:
“哦?哪儿不一样?你说说。”
大黑丫头滑的很,别误会,指的是性格:
“啧~一时半会儿还说不清楚,反正不一样,来,喝酒,一口闷了!”
两人推杯换盏饮得痛快,朱传仁酒劲上头,连呼“痛快”。
他的脸红红的,更衬显出浓眉大眼的爽利,大黑丫头不由眼花,一时间,将朱传仁和她曾经的爱人融合到一起,微微发痴。
朱传仁瞟了一眼,借着酒劲儿,不经意的问道:
“老板娘,你在这老金沟也有年头了,认识的人也多,跟你打听個人呗?有个叫贺老四的伱认得不?”
大黑丫头顿时惊醒,眼睛变得清明不少,嘴里念叨着:
“贺老四?这名字可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