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传仁却有不一样的看法:
“爹,你说这个世界上为什么有强弱之分?”
“什么?”朱开山愣了一下,显然没明白儿子的意思。
“唉~爹,如果想要达成目的,就得让人服,人家服你才会给你卖命,是这个道理吧?”
朱开山下意识点了下头,这么说倒也没毛病。
“那你觉得,谁会服一个给小屁孩抖搂包脚布的人?”
朱开山张开嘴巴,一时竟不知如何回答。
“爹,乱世需用重典,老金钩更是人吃人的地方,只有尽快收服那些可以为我们所用的人,才能更快的达成我们的目的,你说呢?”
朱开山本来是想劝朱传仁学会忍耐,可没想到被朱传仁上了一课。
但朱传仁说的有道理,忍字头上一把刀,想要学会忍耐,就得学会往自己心里扎刀子,多疼啊!
再说凭什么伤害自己来成全别人呢?
半晌后,他苦笑道:
“三儿啊,你真是长大了。”
“爹,不说这个了,说说正事儿,刚刚我观察了一下,等金夫们报道结束以后,至少有一半的官兵会撤走,到时候就剩下那么20来人,不难对付!”
朱开山点点头:
“20来人好说,要是咱们能把金夫控制住,这20人就是咱们嘴边儿的肉,想什么时候吃就什么时候吃。”
见朱开山恢复了状态,朱传仁道:
“关键是封锁信息,弄死这帮官兵以后,要确保消息短时间内不会发出去。”
朱开山背着手,眺望河道方向:
“这个好说,关键还是金子,我怀疑这里头有土匪的眼线,一旦淘出金子,消息传到土匪那儿...”
传仁眯着眼睛,看向木屋:
“所以我才要借大金粒立威,如果有需要,我会亲手弄死一两個,达到杀鸡儆猴的作用!”
朱开山倒吸了一口凉气:
“三儿,你把杀人说的这么简单,在老家的时候,是不是...”
朱传仁略感无奈:
“爹,是不是娘跟你说什么了?”
朱开山点了下头:
“你娘也不知道具体情况,就跟我说了说你进山的事情,那些土匪你都杀死了吧?”
朱传仁没承认也没否认,转而道:
“那帮土匪平常打家劫舍,无恶不作,死不足惜啊。”
“你...”朱开山虽然早就有猜测,但还是不愿意接受。
“传仁,伱糊涂啊!”朱开山无力责怪,毕竟自己四年没回家,家里真的揭不开锅了,这个时候传仁能站出来,无论如何都是件好事。
可是,他真的不想自己儿子变成屠夫。
似乎猜出了朱开山的心思,传仁安慰道:
“爹,放心吧,我绝不滥杀无辜,我杀的,都是于国家无用,对百姓有罪之人。”
朱开山知道自己劝不动这个有主见的儿子,只能唉声叹气的说:
“你心里有数就好,我就不多说了,接下来你想怎么办?”
“晚上我去酒馆儿转转,看看能不能打听到有用的消息,另外,爹,以你的经验,咱们眼前这条河,有没有金子在?”
如果没有金子,那不是白忙活了吗。
朱开山指着不远处的河湾处说:
“看到那里了吗?”
朱传仁顺着他的手指看了一眼:
“看到了,有什么特别吗?”
“记住一句话,河湾处必有金,河湾水越急,金子就越多。”
朱传仁眯着眼睛看了半天,此时河面的冰层还未完全融化,冰盖很厚,但边缘已经融化的地方,能看出水流湍急。
“看样子,老天爷待在咱们不薄啊!”朱传仁意味深长的说了句。
他对自己的计划又多了几分信心!
金子是整个计划的基础,如果没有金子,他才不会跑到这深山老林里吃苦受罪!
...
当晚,朱传仁独自来到老金沟唯一的酒馆,老板娘大黑丫头看到这俊后生,热情的将他请进去:
“小哥生的好面相,我在老金沟这么多年,还是头回见到你这么俊的后生。”
朱传仁呵呵轻笑,开口道:
“老板娘,给我来壶热酒,两个小菜。”
“得嘞,你随便找地方坐,这就来。”
酒一直在热水里烫着,有客人来,直接便能上桌。
老金沟可没有什么取暖设备,一壶热酒下肚,从小腹里窜起一股热气,这边是最好的取暖方式。
朱传仁一人一壶酒,外加两碟小菜,默默的喝着。
伙计老果子里外忙活着。
一个老头儿正在柜台边儿上唱关东大鼓,唱的正是当年义和团悲壮的故事,朱传仁还从戏文里听到了朱开山的名字,心道:
看来自己这个爹,还真是位大英雄来着。
听着大鼓勾起了满腔的悲壮,几个客人不由泪流满面。
冷不丁地,一队清兵闯进酒馆,一个个凶神恶煞,看谁都像犯人。
唱大鼓的噤了声,手下飞快,收拾起大鼓一猫腰溜了。
朱传仁倒是心安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