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初七乞巧节。
应天府进香河畔的各家酒肆和茶馆早已订满了桌。街上车水马龙,河中花船相接,各家小娘子们都在为了晚上的莲花灯会精心做着准备。
相传若是能在乞巧节当天在河畔放上莲花灯对月祈福,就会得到月老的祝福,可得一段美满的姻缘。
在京城,进香河畔无疑是放莲花灯的最佳选址。毫无夸张的说,这一天进香河畔的任何一家食店酒肆茶馆皆是客满座无虚席。
午时,离晚上的莲花灯会还有几个时辰。
进香河畔莲花桥旁的一家酒肆里,薛宫无一身青衣头戴银狐面具正坐在二楼的窗边望着江畔上密密麻麻的人群,似是在等人。
楼下徐砚青和明凡正登着台阶往楼上走去。徐砚青回头问道,“你打听清楚了?”
“是。人就在二楼靠窗的雅间里。”明凡答道。
沉浸在美景当中的薛宫无,被一个熟悉的声音惊吓到。
“可算是找到你了!”徐砚青大踏步走了进来。
“这是我们公子包下的厢房!你怎敢闯入!”竹青愤愤地说道。
薛宫无轻叹气,听声音就知道是谁了!缓缓转身说道,“大人,找小人,不知有何贵干?”
徐砚青顺势坐到对面,“当然是关于案情了!”说着给明凡使了个眼色,示意带着人退出去。
明凡立即会意,走上前冲着人说道,“竹青姑娘,请!”
“公子!”看着人逼近,竹青拉着个小脸儿看了一眼薛宫无,等人指示。
“竹青,到楼下和明捕快喝盏茶吧!”薛宫无冲着人点点头,缓缓说道。
门被关上,厢房里只剩下徐砚青和薛宫无两个人。窗子里吹进一阵阵清风,薛宫无耳鬓的发丝轻轻飘起。
“人都出去了,大人还请有话直说!我这里还等着人呢。”薛宫无说道。
“先给本大人倒杯茶吧!”
“待会儿客人来了,怕是要怪我不知礼数了!还请大人先忍忍吧。等问完话,再到别出去喝个够吧!”
这前后待人的态度差异,徐砚青一下子来了气,拿出一个锦帕放到桌上,“看清楚了!你要是再不学着卖乖,我就只能去会一会这个帕子的主人了!”
薛宫无看了看桌上的帕子,一脸狐疑,愣是一点儿反应都没有,像是从未见过这条帕子,只是满不在乎地盯着眼前的人。
看到人如此淡定,徐砚青反倒是急了,“你!你居然一点儿都不在乎她!”
“不知大人口中的这个她,是指的何人?”薛宫无将手里的折扇展开,漫不经心地扇了扇。
“哟!没想到,你还是个负心汉,这么快就不认人了?”
嗯?负心汉?
薛宫无一皱眉,似是想起此前在大理寺狱中对此人说过的话,赶忙找补,“此事与豆蔻姑娘无关!你找她做甚,有什么事冲着我来!”
“这还差不多!我就知道和你这种风流鬼谈事情,就得拿女人说事儿!”
薛宫无“啪”的一下将手中的扇子折起来,“找我到底何事?”
看着薛宫无着急,徐砚青倒是开心的很,一副不正经的样子说道,“不过,那个豆寇姑娘长得的确不赖!肤白貌美,难怪能把你这个通宝庄的庄主劳劳攥在手心里!”冲人挑了个眉,“眼光不错!”指了指桌上的锦帕,继续说道,“这个可是我昨夜花了大价钱弄来的,就送你了!不用急着谢我!”
“无耻!轻浮!”薛宫无几乎是脱口而出。
“你说什么?”
“没什么!大人还是快说事情吧!”
徐砚青渐渐变得严肃,脸上的笑意逐渐褪去,问道,“你到底是怎么知道,宝云的头颅,在那个十里亭破庙的?”
“我那天不是说了吗,是宝云托梦告诉我的!”就知道会有这么一问,不过他向来都会答说是“托梦”,因为除此之外再也找不到更合适的说法了!
“我诚心诚意地来问你,既然你这么不配合,那就不要怪我不客气了!”说着倏地起身来到薛宫无的面前,俯身,用力捏住下巴,“我再问你一次!我劝你,想清楚了再回答!”
徐砚青手上用足了劲儿,薛宫无痛得五官扭曲,“真的是宝云托梦告诉我的!”
也只能这么回答!总不能说,他能看见鬼吧,说出来,谁信啊!真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啊!
“你!”徐砚青气得更加用了力,威胁着说道,“你是不是忘了,本大人那天在大理寺狱中对你说过的话?”说着眼神缓缓向下,盯着那个部位,“再不说,我现在就废了你!”
薛宫无知道眼前的人说得出做得到,可一着急脑子里却是一片空白,“你就算是把我杀了,也没有用啊!”
“我数到三,你要是再不说,就不要怪我不客气了!一——”尾音拉长更具威胁,顺带着捏着下巴的手也跟着缓缓向下,“二——”手指划过脖子,顺着肩骨继续向下。
“”,这份柔软,似是感觉到不对,徐砚青摊开手掌试探性地又捏了捏,“你你是女的?”身子一僵,猛地收回手。
啪的一声,徐砚青被人抽了一个响亮的耳光,被她推开。
捂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