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着自己精心策划苦心布的局毁于一旦,陈克傅突然发狂,从短杌上跳起来猛地冲向杜茯苓,“只要你死了,威远的镖就没保住!”用身上的镣铐链子紧紧勒住杜茯苓的脖子,拼命地往后拉。
见状旁边的衙吏们立刻冲了过去,试图将人拉开。可陈克傅像是大力士附了身,也不知道是哪里来的力气,膀子一甩,几个衙吏均被弹开,摔在地上。
脖子上的铁链子勒得越来越紧,杜茯苓眼看翻了白眼,眼角流下泪珠,伤心欲绝地说道,“你、居然、要、杀我!”
“你为什么要出来!如果不是你,我的计划就成功了!只要你死了,就都结束了!去死吧!”陈克傅手上又加了力道,杜茯苓已经不再挣扎了,缓缓闭上眼睛双手垂地,似乎是没了气息。
“快!阻止他!”高士贤见状大喊道,生怕这个节骨眼再出什么乱子。
可不管旁边的衙吏们怎么用力拉开,陈克傅都不松手,硬挺地站在那里继续拉住链子,任由衙吏们对自己拳打脚踢,就凭着心里的那股恨意和怨气在撑着,眼神阴鸷像是发了疯的狂人。
突然,人群中跳出来一个人,刀光一闪,随着一声惨叫声,一行鲜血飞溅到高士贤的脸上。
铁链子“哐当”掉在地上,杜茯苓整个人向下倒去。
高士贤擦了擦脸,只见手里都是血,瞪大眼睛,吓得瘫坐在凳子上。
现场众人皆是尖叫,纷纷捂住眼睛不敢再看。
陈克傅的一双手被斩断,掉在地上向旁边滚去。地上已是一片鲜红。
一旁的衙吏们也是吓得一哆嗦,愣在原地。
只见项绍云用麻布擦着手里的刀,眼神里尽是嫌弃,随即将手里的麻布丢掉,狠狠地说道,“想毁了威远镖局!就凭你,也配!”随即往人身上吐了口唾沫,将刀收归入鞘。
陈克傅痛得直在一旁乱喊乱叫,发着狂。
银甲赶忙上前,将两根手指放到杜茯苓的鼻下探了探气息,抬头说道,“人还活着!只是晕了过去,无碍!”
看着里面的情况已稳住,堂外的明凡和徐砚青也收了刀剑,转身离去。
骑上马,徐砚青回头问道,“那个姓薛的,人呢?”
“刚刚已经离开了!估计是回了家。”明凡答道。
“本官还有一大堆问题要问,他倒好,溜得倒是蛮快的!”
“大人,我看您还是先回一趟府上吧!老夫人已经派人催了好几次了。”
“嗯?你没说昨晚我是因为公务没回去的吗?”
明凡顿了顿,答道,“是吕家三娘入京了!”
一听到“吕三娘”三个字,徐砚青顿时用手捂着额头,一脸厌恶地说道,“她怎么又来了!”似是很不喜欢这个人。
吕三娘,吕淑茵是徐砚青的母亲吕氏的嫡亲哥哥,也就是他的亲舅舅家的嫡女,也是徐砚青母亲吕氏眼里未来的准儿媳。可偏偏徐砚青对她不冷不热,甚至可以说是厌恶她。
徐砚青直接掉转马头,“你回去告诉我娘,这几天我公务缠身,只能住在大理寺了!”随即打马离去。
“大人!不行啊!老夫人说了,你非得回去一趟不可,否则,我就惨了!”明凡一边追着人,一边喊道。
“你要是再啰嗦,我现在就能让你更惨!”
“ !”
-
翌日。
薛家门前乌泱泱站了一群人,皆是乌衣银手带。薛宫无带着管家陆年福正和项绍云一行人等在道别。
项绍云胸前合着手说道,“薛贤弟,这次多亏了你,我们威远镖局的招牌才得以保住!大恩不言谢,大哥我记在心里了!”
“项大哥言重了!小弟也只是尽了些绵薄之力而已。”
“贤弟以后有什么事,只管来找你项大哥!”说着拿出藏在披风里的一个精致的木匣子,“贤弟,这个是我之前寻到的上好的野山参。听说另妹薛小姐一直病着,我想,这棵野参总能派上用场,就送你了!”
“这怎么好意思呢!”
“其实那天来府上,我就是来送这个的!没承想,见到了你的庐山真面目,就”说着挠挠头,脸上莫名染上了一抹红晕,“你可一定要收下!”
听到话薛宫无也脸颊微微泛红,看着人如此坚持,也只好收下。
就在这时,街对面马车的帘子被轻轻卷起,一双妙目正盯着薛宫无。
马车里,徐砚青听到话用手拱了拱鼻子,“看来,还真是被我说中了!真的是长得丑,才整天戴着面具的!连项绍云这样的江湖人士都被他吓得,连带过来的礼都没能送出去。那得是怎样的一张脸啊!咦!”说着不禁晃了晃身子,抖掉脑子里浮起的那些乱七八糟的画面。
一旁的明凡歪着脑袋,啧了一声,“不像啊!”
“什么不像啊?”徐砚青问道。
“这薛庄主,光看这身形就不像是长得丑的!怎么看都是潇洒俊逸的!”明凡说道。
“休要胡说!”就在这时,坐在后面的徐砚灵忍不住出言阻止,“哥哥,不许你诋毁我的薛神探!”
徐砚青看着自己的妹妹如此护着这个薛宫无,心里的气更是不打一处来!
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