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抬起手的时候,才发现他很高,的很高,她想摸摸他的脑袋都不太能够着。
陆亭笈明她的思,乖顺地低头下来。
孟砚青便抚抚他的头发:“你的头发有点卷。”
很轻微,不太惹眼,但确实略有些卷。
陆亭笈低低地道:“像从小就这样吧。”
孟砚青:“嗯,你外祖母——”
她略停顿下,才道:“她是中法混血,你的卷发能多少有点遗传她?”
陆亭笈有些外,猫一样的眼睛很亮:“是吗?她长什么样?”
孟砚青:“我有些照片,是和你外公外婆的合影,全家福,里还有你舅舅呢,不知道这些照片还在不在,如果有机会,以让你父亲找出来。”
不她很快想,许不在吧。
连她的照片都不见,陆绪章许不想看那些照片,收起来或者销毁。
陆亭笈:“我还有舅舅?”
孟砚青外:“你父亲,或者你祖父母,都没和你提吗?”
陆亭笈摇头:“他们很少提起这些,我父亲更不会提。”
孟砚青自然外,不想想,人都没,他们不提正常,就道:“你确实有一个舅舅,比我岁,当年我跟着你外祖父回国,他留学美国没有回来,回国后因为国内形势,我们就和他失联系。现在改革开放,有机会的话我们以美国找他。”
陆亭笈:“那等以后我陪你找。”
孟砚青点头,笑道:“你舅舅对我很是疼爱,他如果知道你的存在,肯定很喜欢你。”
陆亭笈听得专注,一脸期待向往。
孟砚青看着他这样子,实在是像极一只猫,收起爪牙的猫,乖得要命。
她想,无论他长多,在她心里依然是那个扑在她怀中的小男孩。
她看着儿子那晶亮的眼睛,低声道:“亭笈,我进,你早点回,你现在正长身体,得早点睡。”
陆亭笈不太舍得,不眼看着那里要关门,忙道:“母亲你快进,他们在关门!”
孟砚青一看,果然是的,当下忙跑进,勉强赶上罢。
陆亭笈站在那里,看着孟砚青从侧门进首都饭店后院,很久才转身准备离开。
首都饭店门口聚集各样板车和出租车,他们一天晚在这里等着趴活。
他便想干脆打一辆车吧,虽然有些贵,但没什么。
想钱,他又觉得,他应该把之前祖父给他的那些金镯子金锁都卖掉,他要攒钱给母亲,让她换一个地方住。
母亲这样的人,不该挤在宿舍里,应该住在更宽敞明亮的房子里,要舒舒服服的,还要有一个书房。
至于父亲那里……他蹙眉,想着如果这么做,他肯定得知道母亲的存在,那该怎么和他说呢?
这么想着的时候,恰首都饭店走出来几个人,其中一个看陆亭笈,有些外地道:“这不是亭笈吗?”
陆亭笈看,那位姓王,是父亲的友,他认识。
他便上前,彬彬有礼地打招呼:“王伯伯。”
那王伯伯疑惑地看着陆亭笈:“你怎么一个人在这里?你来这里做什么?我记得你父亲前几天国外?”
陆亭笈便解释道:“我有个远房亲戚在这一带住,今晚我和她一起吃饭,我看天晚,就想打一辆出租车回。”
那王伯伯一听就皱眉:“你这亲戚怎么回事,竟然让你一个小孩子自回家?怎么不送你回?这像什么样!”
陆亭笈待要解释,那王伯伯已经不由分说:“走,你跟我上车,我把你送回家,不然回头你父亲知道,肯定要担心你。”
陆亭笈就跟着上车,他知道如果自非要自回,王伯伯一定会告诉自父亲的。
上车后,王伯伯笑着说起来:“你有得忙,要担负重任。”
陆亭笈:“什么?”
王伯伯哈哈一笑:“柬埔寨的两位小王子明天,年纪和你差不多,明天肯定得你陪着!”
陆亭笈蹙眉,心里顿感不妙,他明天要陪母亲呢!哪有功夫陪什么小王子!况且母亲根本不知道这一茬,那母亲明天肯定得空等!
现在母亲已经进宿舍,他没法回告诉她。
王伯伯却说起别的闲话,诸如最近的工作,你父亲挺忙,你父亲能要升职云云,语重心长又拉里拉杂说一通。
陆亭笈知道王伯伯素来话多,心里不耐得很,却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