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李宴徐徐道:“若是如。你们应当去缉拿这名影卫,捉后若是审讯无误,便依大玥律秉处置。”
皱眉:“而不是围着孤的皇妹。”
影卫迟疑,似还想说什么。
李宴却已为事下了定论。
道:“大玥从未有过,影卫犯错,却要扣留的规矩。”
影卫们面面觑,不知该如接话。
李宴亦不为难们,只侧首对李羡鱼轻笑了笑:“小九,回宫去吧。”
李羡鱼杏眸清亮,乖巧点头。
影卫们似是忌惮东宫,终是没再拦她。
她跟着李宴走出了摄政王府,一直走回披香殿的车前,看见王府外的茫茫夜色,心绪渐渐平复下来。
她福身向李宴行礼,诚恳地与道谢:“多谢皇兄替嘉宁解围。”
李宴却伸手揉了揉眉心,遣退了一旁的从人,有些头疼地问:“小九,你的影卫又做了什么事?”
李羡鱼有些心虚。
她如道:“嘉宁也不太清楚。”
她停了停,又轻声道:“是嘉宁觉得,这样做,一定是有自己的理。”
李宴轻叹了声,愈发觉得头疼。
最终没有多说什么,只是轻摇了摇头,便让身边的影卫驾车,亲自送李羡鱼回宫。
*
千秋宴后,李羡鱼在自己的披香殿中等了整整三日。
从隐约的不安等忧心忡忡。
终于在第三日的黄昏,她再也等不住。从箱笼里寻了小宫女的服饰与姜黄粉出来,想去东宫求一求皇兄,请在暗中差人寻一下临渊的下落。
她怕临渊的落了皇叔手里。
千秋宴那日,影卫们的举动如反常,令她觉得临渊大抵是的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秘密。
若是的被皇叔先寻,恐怕是凶多吉少。
她这般想着,愈发匆匆去解领口的系扣,想要快些换好宫女服饰,好在日落前出宫。
方解开两枚,便听长窗外悬挂的锦帘轻微一响。
数日未见的少年逾窗进来。
李羡鱼微愣,盛满忧色的杏眸轻轻亮。
她提裙小跑过去:“临渊,你总算是回来了。这几日都去了哪里,皇叔——”
她话音未落,语声却倏顿住。
她闻见腥浓的血气。
临渊也已立在她身前,低低唤了声:“。”
李羡鱼抬羽睫。
日里落过雨,黄昏停歇。
眼前的少年怀中抱着只三尺见宽的沉香木匣,玄衣湿透,乌发有些狼狈地散下几缕,鲜血顺着的发梢滴落,被残留的雨水氤氲成浅淡的红色,随着的步伐而滴落,在明净的宫砖上,留下一行触目惊心的血线。
即便是早预料了临渊会带伤回来,等的看见浑身是血的模样,李羡鱼的呼吸还是骤为之停滞。
她轻咬唇瓣,忍住眸底的泪意,转身便要去唤月见。
“临渊,你等等,我这便让月见去请太医。”
话音未落,临渊却抬手,紧紧握住了她的手腕。
“别去。”
启唇解释:“没有致命伤,也没有毒。”
有上次的教训,刻意留神,避开了那些在夜色下泛着幽蓝色泽的刀刃。虽说也因分心顾而多受了些伤,也,并不致命。
只要不致命,其余的,也并不在意。
李羡鱼却不意。
她咬唇:“即便如,你身上这些伤,也要包扎。”
临渊低声:“臣出宫后,会去医馆包扎。”
李羡鱼轻愣。
出宫吗——
可是,临渊,分明刚刚回来。
甚至,都还没来得及解释,这些时日究竟发生了什么。
临渊羽睫低垂,不去看她。
鲜血顺着的额发落下。沾湿了少年鸦青的羽睫。
取出布巾,却只是将指尖残留的血污拭尽,抬手,替她将领口的系扣一一阖好。
的指尖有些冷,动作却很是少有的细致,像是格外珍重。
许久,收回手,轻阖眼:“臣今日来,是与辞行。”
李羡鱼轻轻怔住。
她下意识地抬指尖,碰了碰手腕上那串漂亮的红珊瑚手串。
微凉的触感从指尖一直传递心里,慢慢漾开,又在黄昏的光影里无声消弭。
她的语声很轻:“可是,三个月的期限还没。”
“你……现在就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