伪装一二,倒也不易令人察觉。
不多时,便有戴着银面的死士上前行礼。
“上。各处已将本月的账本奉上。您可要查阅一二?”
临渊并不开口,只略一颔首。
死士躬身,向前引路。
临渊紧随而上,跟步入明月夜内的一处暗室。@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玉长案上,整齐叠放着数十本账册。
临渊上前,去翻第一本账册。
氅衣的袖口随之垂落,露出少年骨节分明的右手。
的手指修长,肤色冷。与摄政王的手,截不。
死士察觉有异,蓦地抬眼,眸底寒光乍,立时去握自己腰畔的弯刀。
临渊翻账本的动作却只是个掩饰,右手早已握住腰畔的长剑。
骤拧身,长剑出鞘,刺入死士咽喉。
死士未来得及出声喊人,只瞪大了一双眼睛,喉咙里发出微弱的几声,便死不瞑目地扑倒在地上,溅开一地的猩红。
临渊不再耽搁。
迅速将长案上的账本收,又将所有箱柜敞开,最快的速度搜寻其余物件。
的时间不多。
摄政王府的人很快便会前来。
*
而刻,李羡鱼也已独自回了席间。
摄政王却仍未回返。
正当她心神不宁地想要入席之时,王府的管家前来,赔着笑,向诸位宾客致歉。
“我家王爷不胜酒力,恐怕今夜无法再与诸位欢。失礼之处,还请诸位见谅。府内备有干净的厢房,可容贵客们留宿。若有贵客们想要回宫回府,王府内亦备有车辇。”
的话说得极为客气。
赴宴的也多是皇室弟,自不会为这点小事与摄政王交恶。
因倒也纷纷身,告辞的告辞,留宿的留宿,倒也还是一副宾尽欢的情形。
李羡鱼自不会在摄政王府中留宿。
便身随着回宫的人潮往外。
还未行出多远,却被一名陌生侍女拦住。
侍女向她福身,恭敬地道:“,摄政王有请。”
李羡鱼听见是皇叔唤她,正想颔首,却又想临渊说过的话来。
临渊,让她小心自己的皇叔。
李羡鱼心弦随之绷,羽睫匆匆垂落,掩住了眸底的慌乱。
她问:“皇叔不是宿醉未醒吗?”
侍女微顿,又对她道:“王爷刻用了醒酒汤,已清醒了几分,正唤过去。”
若是寻常时候,李羡鱼应当不会多想。
可今日有临渊的提醒在先,她细想了想,便也觉出不对来。
皇叔的书房离处颇远。
而管家说散席现在众人离席不过顷刻,这侍女怎么能得皇叔酒醒的消息?
李羡鱼愈发害怕。
她努力平复着心绪,尽量让语声听来从容些:“如今夜色已深,我留在皇叔的府上也不大妥当。等明日天明,皇叔的酒彻底醒了,我会再来王府向皇叔问安。”
她说罢,便转过身去,提灯往回。
经过这一阵耽搁,离席的人流已与她隔出一段距离。
李羡鱼便轻提裙裾,想加快些步跟上们。
还未抬步,几名从未见过的影卫便将她团团围住。
为首那人向她比手行礼,压低了语声:“,王爷让属下们问您一句话——您的影卫在哪?”
临渊?
李羡鱼听见自己的胸腔内咚咚作响。
她说了谎:“今日是来皇叔府上赴宴。我便没带影卫,只让留在宫里等我。”
影卫眸光遽锐利,抬手对她做了个请的姿势:“奉摄政王令,请在府中留宿!”
李羡鱼前后皆是影卫,退无可退,便想启唇唤人。
身旁的影卫们对视一眼,箭步上前。
千钧一发之际,有男的语声落下。
“事要扣留孤的皇妹?”
语声温和,却掷地有声。
众人回头。
见大玥年轻的储君银袍玉冠,踏夜色而来。
影卫们的身形顿住,纷纷比手行礼:“殿下。”
为首的影卫上前回禀:“殿下,身边的影卫拿了府里的东西。属下是奉命拿人。”
李羡鱼呼吸微顿。
她想,听们的话,临渊似乎是的找了皇叔与明月夜勾连的证据。
她的皇叔,竟会支持那样一个视人命如草芥的地方吗?
她的心绪紊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