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探:“真的吗?你愿意陪我玩了?”
临渊低应了声。
李羡鱼略忖了忖,得寸进尺道:“可是,这样不公平。你有武艺在身,我原本便捉不住你,更勿论是蒙着眼睛。”
临渊握着金铃的指一顿,垂眼看向:“公主想如何?”
李羡鱼轻眨了眨眼,像是怕他反悔,便先将金铃接过来,系回他的手腕上,这才将己心里的想法说出来:“应当是你蒙上眼睛,然后我来捉你,这样才公平。”
临渊眸色淡淡。
这样不公平。
但即便是这样,他也确信,李羡鱼捉不到他。
于是他颔首。
正当李羡鱼杏眸微亮,心绪略微雀跃时,却又听临渊淡声:“既有彩头,那输家,然也当有相应的赌注。”
他道:“若是公主输了,往后便不能提想去月夜之。”
李羡鱼一时怔住。
原本想的是,先从藏猫玩起,然后打双陆,摸叶子牌,斗百草。
这么多游戏,总能赢下一样的。
但是临渊这句话,却像是将的退路都堵死。
李羡鱼迟疑起来。
试着与他商量:“能不能换个赌注?”
临渊垂眼:“不能。”
他道:“若是公主不敢对赌,这场藏猫,也可不设彩头。”
李羡鱼愈发迟疑。
能看出,临渊不想带去月夜。
能答应对赌,已十分不易,若是就放弃,往后,恐怕便没有这样的机会了。
心里人交战一阵。
最终,却还是侥幸占了上风。
想,即便是临渊会听声辨位,但是他毕竟是蒙着眼睛。
只要己不发出声响,偷偷过去捉他,足足一刻钟的时辰,应当不至于捉不住的。
于是轻眨了眨眼,答应下来:“那便这样说好了,若是我赢了,你去月夜的时候,一要带我同去。不能抵赖。”
临渊应声:“好。”
他随意取过块黑布蒙住己的眼睛:“从现在起?”
李羡鱼忙站起身来:“你先等等。”
说着,便将己身上可能会发出声响的环佩与步摇尽数取下,放到案上,这才对临渊道:“可以了,便从现在起,以一刻钟的时辰为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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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渊颔首,却不闪躲,只立在原地。
李羡鱼蹑足过去,像是往日里在花丛中扑蝶那般小心翼翼。
的动作极轻,身上的所有配饰皆已卸下,发上也只戴着一支不会发出声响的玉簪。
但不知道的是,少年能听见更为细微的声音。
的软底绣鞋轻盈落在宫砖上的声音,行走间衣料摩擦的声音,甚至是披帛被秋风拂动的,极轻微的声响。
一声接着一声,听得极清楚。
因而,在李羡鱼即将碰到他的那一刻,临渊闪身避过。
李羡鱼探出的指尖握了个空,甚至都没碰到他的袖缘。
李羡鱼轻愣了愣,又试着往他的方向接近。
可一连数次,皆是如。
每次都是眼看着就要捉到了,便又被他闪身避过,重新退到三步之。
李羡鱼鼓起腮来,忍不住问道:“临渊,你是不是偷看了?”
临渊道:“不曾。”
李羡鱼仔细瞧了瞧他,也觉得他不像是偷看的模样,便唯有重新开始努力。
可更漏声一点一滴地过去,眼见便要到一刻钟的时辰,却仍旧是连临渊的衣角都碰不到。
眼见着便要输下这局。
李羡鱼有些慌了神。
仓促间,倏然想起上回玩藏猫时,己捉到临渊的法子来。
可是,上回那件分便是意。
若是故技重施,便是刻意去骗临渊了。
想,骗人始终不对。
但是、但是,这似乎也比让临渊孤身赴险好些。
李羡鱼迟疑了一阵,又抬眼去看立在不远处,却始终捉不到的少年。
他小臂上的刀伤还未愈合,仍旧缠着白布。
令想起,中秋夜,正与说着话的少年,倏然声息全无地倒在怀中的模样。
心跳似也缓缓慢了一拍。
而在紊乱的心绪中,远处的更漏声,也将将行至尾声。
李羡鱼终于横下心来。
垂下眼,偷偷踩上了己的裙裾。
身子一倾,随即摔倒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