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用膳的。”
这不合规矩。
她话音落下,侧的少便掀起薄薄的眼皮看向她:“那公主与我一同用膳,便合规矩?”
他的话将李羡鱼问住。
她垂首认真想想,有些为难。
宫里似乎没有规矩说不能与影卫一同用膳。
当然,没有规矩说能。
李羡鱼想半晌,抬起眼,眉眼弯弯地看向他:“有没有这个规矩不要。”
她道:“为我想与你一同用膳。”
毕竟,一个人用膳多无聊呀。
而且临渊又不挑食,与他一同用膳,他便帮她将不喜欢吃的都吃完。
简直是最好的饭搭子。
她想,应当没有人不喜欢和临渊一起用膳的。
临渊长指微顿,抬起眼看向她。
眼前的少女乖巧地坐在那,唇红齿,眉眼弯弯,即便是说这样不边际的话,,并不使人觉得厌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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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沉默稍顷,终于曲指执起桌上银箸,无声挪开视线。
一块李羡鱼不爱吃的绿豆糕被他挟走,放入自己碗中。
不知道为何,今日的绿豆糕做得淡,没什么滋味。
吃如同饮水,思绪倒不自觉地飘远。
他想起方才在东偏殿中看见的那一匣子药方,层层叠叠,竟有数十张之多。
他微垂羽睫,将口中并无滋味的绿豆糕咽下,终于启唇问道:“公主与顾太医是何时相识?”
李羡鱼正小口小口地吃那碗冰糖雪梨,闻言轻抬起眼。
雪梨上的热气氤氲而起,朦胧彼此的视线,显得少女的轮廓分外柔和,笑声清脆。
“我十二岁的时候,顾大人便披香殿里看诊。”
那便是三前。
临渊沉默地想。
从豆蔻华到及笄,算得上是少女极要的三。
李羡鱼似乎是这么觉得的。
她认认真真地回忆,心情颇好的模样。
“那时候顾大人还未及冠,是随陶院正一同披香殿给母妃看诊的。”
“他是太医院里最轻的太医,许是太轻的缘故,我听说许多人都信不过他,不敢用他开的方子。”
她轻眨眨眼,临渊道:“我记得我第一次用顾大人的方子,还是两前的冬天,贪雪玩,得风寒的时候。我嫌陶院正的药开得苦,便偷偷趁他不在的时候,央顾大人给我开个甜的。”
她说有些不好意思地笑起,露唇畔两个清浅的梨涡:“实现在想想,倒是我无理取闹。毕竟哪有药能是甜的呢。所以顾大人只是换掉药里的两味特别苦的药材,又给我带一大包蜜饯。还将药补改成食补,把每日晌午的两大碗苦药,换成川贝炖雪梨。”
她低头看碗里的冰糖炖雪梨,像隔两道不同的热气,又看见两前那个初太医院,温和清正的青。
在母妃生病的那段时日里,她曾经无数次想过,若是她能有个嫡亲的皇兄便好。
而她想的皇兄,便是顾大人这般模样。
温柔怜悯,医者仁心。
于是她弯起眉,轻声下论:“顾大人便是这样好脾气又体贴的人。”
她说,抬起眼。
却见长案侧的临渊不知何时已搁下筷子,只以一双格外的浓黑的眸子看向她,羽睫微掩,看不喜怒。
李羡鱼微微讶然。
“临渊,你怎么不动筷?”
待用完午膳,她还要去一趟宁懿皇姐那呢。
临渊睨她一眼,语声淡漠。
“待公主夸完,我再吃不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