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来……收作业。”
旁边的人瞥向她,笑说,“你来收他作业?”
“同学你怎么这么想不开啊?”
“是哦,大佬的作业都敢收,胆子蛮大的。”
她原想着都是一个班的同学,不管他交不交,她都不好单独落下他的。
现下七嘴八舌的声音入耳,南依越听心里越没底。
是不是不该来问他收啊。
南依后退一步,开始打退堂鼓,“那,那我……”
本就性子内敛,面对这么多人的调侃,她脸上又出现慌乱与茫然之色。
徐曜再熟悉不过。
他及时叫停,“行了。”
说着,从桌堂里翻了翻,掏出一本练习册,认输似的递了过去,“交。”
几人闭麦,脸上或多或少都带了点惊讶。
南依眼帘低垂,暗自松了口气。
伸手接过练习册时,又听徐曜说,“这本原来就破了。”
她一愣,重新抬起眼。
“不是你弄坏的。”徐曜仍在看她,语气平静,“所以,你不用紧张。”
第7章
由于天气缘故,周一升旗仪式暂时取消。
下午的自习课,学校在广播里通报了上周的扣分情况。
学校每周会评分评优,每个班级初始分数一百,只有拿到满分,才能得到流动红旗。
其他班基本九十几分,最低也就八十五。直到轮到他们班——“高二一班,徐曜,迟到五次,扣5分。”
“高二一班,徐曜,上课睡觉若干次,扣10分。”
“高二一班,徐曜,抽烟,扣50分。”
……
扣分项几乎被徐曜霸占,毋庸置疑,他们班成了年级分数最低。
郭润雨转过头,悄悄给徐曜竖了个拇指,“曜哥,牛逼。”
张秋站在讲台上,脸色肉眼可见地发青。
要知道流动红旗并不是摆设,它跟老师的业绩和评优挂钩。
自从徐曜来了一班,她就再没拿过流动红旗。
那年文理分科,学校为了保证升学率,将年级纪律最乱的九班拆了,分别塞到了各个班里。
徐曜刚好被分到张秋手里。
一班是成绩最好的,通报批评却是最多的。
张秋不止一次跟校领导抗议,但都被搪塞过去。她知道,徐曜家有权有势,想让孩子留在成绩最好的班级,没人敢不答应。
这是真正的“太子爷”,打也打不得,动了动不了。
张秋实在受不了这个气,广播刚结束,她将水杯重重砸在讲台上。
“咚”的一下,声响沉闷,班上同学吓了一跳。交头接耳的议论声瞬间停止,教室里一片寂静。
张秋语气不善,“可能有些人九年义务教育没学好,不知道什么叫集体荣誉感,哪怕班里一次次被通报,也丝毫不觉得羞愧。”
“我作为你们的班主任,今天非得给你们上一课。”
上课?能怎么上?
徐曜对她的话向来左耳朵听右耳朵冒,她骂他针对他是没用的,只能用别的手段。
“从今天起,你们按课上小组分组,四人一组,组内成员当天如果有人扣分,就一起留下来值日。一直扣,就一直值日,也算是为这个班做做贡献。”
“你们不是同学关系要好吗?那就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小组。
南依正认真记老师说的话,听到这,手里的笔“啪嗒”掉在了桌上。
……
班主任定下规矩,当天开始实行。
徐曜今天上午迟到刚扣一分,他们四个理应留下来值日。
其实值日放在夏天还好,冬天就是另外一个故事了。
尤其是下雪的日子,他们还要清理积雪,那可不是一时半会能干完的。
放学铃响起,班上同学陆陆续续朝外涌。
徐曜穿上外套,揣起手机,书包随意往肩上一搭。
郭润雨转身提醒,“曜哥,今天咱们得值日。”
“昂。”徐曜敷衍回应,眼都没抬,“我今天有事儿。”
郭润雨见他抬腿便要往外走,又连忙道,“南依有话对你说!”
南依原本在整理卷子,闻言,惊讶地转头,“啊?”
徐曜果然站定脚步,侧了侧头。
郭润雨想早点回家写作业,深知自己拜托他留下是不管用的,只能用小女生当幌子,“哎呀,就是南依,她有夜盲症,天那么晚了,让她一小姑娘自己回家,多可怜啊。而且,”郭润雨指了指自己的手表,“这都九点多了,多一个人帮她不是能早点结束么。”
徐曜轻嗤了一声,扯着嘴角故意反问,“你什么时候这么有爱心了?”
郭润雨嘿嘿一笑,“我这也是关爱同学。”
陈智杰装完书包,站起身推了郭润雨一把,“都说了曜哥今天有事,你添什么乱,要关爱自己关爱去。”
他转头对徐曜道,“曜哥,你先去处理,值日的事你甭管,交给我们。”
徐曜没应,反而将目光慢悠悠地移到了南依脸上。
南依今天已经努力和他对话很多次了,但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