盼的那姘头生产,果真是个男孩儿。但是,那男孩儿长到三岁,越看和常顺越不像,反倒和那姘头的邻居像了十成十。
也就是说,常顺当了回活王八,白替人家养了三年儿子。
大叔说到这里,陡然意识到,这话题太污秽了,可别脏了西王母娘娘的耳朵。
但都已经说完了,此时再后悔,也晚了。
这带路的大叔陷入了懊恼中,忍不住用手往自己脑壳上拍了两下,轻声骂了一句:“你个蠢驴!”
云莺没注意到这些,因为她已经气喘吁吁,全靠穗儿和柳儿两人拉扯着,才没有掉队。
云莺以前没觉得自己体力有多差,毕竟以前跟着二爷跑前塘村、后塘村,跑一天她也没感觉多累。
可这次爬山,她却累的双腿直发抖。
可能也是太着急赶路了,几人的速度非常快,这远远超过了云莺可以承受的程度。亦或者是,昨晚上没睡好,早膳又没吃饱,她的身体不给力,于是她就开始拖后腿。
其实一开始也还好。
一开始有这大叔说的闲话分散注意力,云莺走的挺轻松,完全不带掉队的。可渐渐地,腿越来越沉,她就是想赶上去,也有心无力了。
好在随云注意到了这情况,他就问,“我背你过去可好?”
云莺想都没想就摇头,“不用,不用,我还能坚持。”
“你别逞强,实在撑不住,咱们歇歇也行。不然把你累坏了,回头二爷饶不了我。”
二爷……
云莺忍不住想,若刚才开口的是二爷,她会拒绝让二爷背她么?
应该不会吧!
云莺拍拍自己的脸,问带路的大叔,“距离茶山还有多远?”
“快了、快了,马上就到了。这次真不骗你们,顶多再走一盏茶的功夫就到了。”
云莺想了想,“那我们歇歇再赶路?”
大叔说,“姑娘最好别歇,现在天气凉爽,赶路还没多辛苦。等一会儿太阳出来,您再赶路就要受老罪了。”
云莺咬牙,“那就不歇,咱们继续走吧。”
随云说,“如果你实在撑不住,我就背你。”
“没事儿,我坚持坚持。只要不走太快,我应该没大问题。”
果然,之后的速度就慢了下来。但真如大叔说的,走了一盏茶功夫,真就到了屋头村。
这个时候,百姓大多用完了早饭,去田里干活了。村子里只有些老的不能动的老人坐在树下乘凉,亦或是看着自己的小孙孙说闲话。
看见他们几个生人,众人都惊讶的看过来。等得知云莺买了常顺的茶山,这次来是要视察茶山的情况的,几位老人的神色登时就不对劲了。
大叔好一番打听,那几位婆婆才支支吾吾的说,“已经毁了半座山了。”
“那遭瘟的畜生把人家的媳妇孩子都拐卖了,人家苦主过来把他家打砸一通,还把茶山祸害了不少。”
“说是要烧山呢,这要不是村里的耆老,担心茶山着起来把风水坏了,一支死命拦着,不定现在那山上的茶树都被烧完了。”
“我刚才还见那户人家又来闹了。哎呦,你们快过去看看吧,可别真让人把茶山烧了。”
云莺几人闻言,当即顾不上歇息,顺着几人的指点,赶紧往那茶山处去。
距离茶山尚且有段距离,就听有人大声吼,“他常顺把我媳妇拐卖了,我就把他的命根子给他毁了。”
另一道年迈的老者倒是心平气和的规劝,“你魔怔了吧,你那媳妇是跟人跑了的,可不是常顺拐卖了的。”
“放你娘的狗屁!我媳妇那般守妇道的人,哪里会跑?指定是有人看我媳妇不顺眼,故意放出谣言毁我媳妇清誉。我媳妇指定是被常顺卖了,此仇我和常顺不共戴天。”
“那你去牢里找他报仇去。常顺现在还在牢里关着,你打死他,再给他偿命!”
发疯的男人似乎被噎住了,又说,“总归,他常顺要赔偿我。”
“县太爷不是已经给你发了赔偿金了?听说赔了你几十两银子。我还听说你把你得了天花早死的妹子,溺水淹死的侄儿,都归罪到常顺头上了。县衙为此还多赔了你不少钱。你已经赚够了,该知足了。”
“总之,总之我不管。他常顺割了我的心头肉,我也要割他心头肉。”
老者没了耐心,“你就说,你到底想要什么。”
“我也不要什么,我就要这茶山。我也不多要,只要分给我两座就行!”
围观的人哄然大笑,俱都嘲笑男人痴人说梦。
那老者更是没好气的说,“这茶山是常顺的财产,已经被收归公有了。县衙要卖了这茶山,给苦主们发钱。听说已经卖出去了。如今这茶山和常顺可没有一丝一毫的关系了,你想要茶山,你想屁吃。”
“不给我茶山,我就放火烧山!我要坏你们的风水,让你们这些与常顺一道作恶的人,辈辈穷、辈辈惨,死了都没法去地下给老祖宗交代。”
男人说着话,真就冲到了茶山上。
也不知道他是不是早就有所打算,就见他从怀中拿出一个浸了猪油的木棒来。
火折子点燃,木棒瞬间燃出熊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