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女眼含泪花,文秋水更是泪珠直落,文夏雨那冰冷的脸上也少有的露出暖意,文冬雪像个好奇宝宝,一会看着几四个少年紧紧抱在一起,一会儿又好奇地看着两位姐姐,情虽难以言语,爱也不容易说出来,但并阻碍七人此刻的感情。
“拿酒来……”终于分开后的四兄弟在原地放声大笑,笑过之后,文风豪情满怀,大声吩咐下人拿酒上来,此情此景,不一起对饮三百杯,如何能对得起这满怀的情意,又皆不是辜负青春年少,大好年华,就必须借机发挥,年少不留遗憾。
重聚一堂,七人一起围着坐,酒已上齐,此酒是帝王当初封侯赐,自然是好酒,好幸好有帝王所赐,要不然,老管家上那里去给文乐侯弄酒,文乐侯这厮就是个黑心主家,从不发银钱不说,上来就是要好酒,呸,倒八辈子血霉才会被发配到文乐侯府,若非他与桂时老公公有些私交,在他进文乐侯府三个月就得提桶跑路,好在桂公公肯帮忙,将消息传入宫殿之内,令老皇帝百里郡好奇,这才有了从内府里直接扣下文乐侯的福利,使得文乐侯府在过了三个月苦日子后正常动作,哎,这该死的黑心主家,若非民间对他的风评甚好,老管家都想给他下点泄药,还喝酒……
酒过三巡,众人开始讲述这些年自己的经历,文雷述说,自己被老道人那厮坑骗,说自己早非少爷之身,这些年随老道人一路向北,老道人好像在寻找什么东西,却是一直都没什么收获一样,不清楚,这老贼很是鸡贼,做什么事都防着他,就只会一味将他当酸菜,年年入药桶,月月换新药,他是被老道人当白老鼠做试验一样,这老贼还让他偷过鸡,顺过馒头,一路走,他做乞丐,当过小偷,吃的苦头是不少,不过相对他们,也许并不算什么,老道人最远去过北部的雪谷,那里并非常人可以进入,但依旧是收获不大,现在回来,也不知道他是做何打算。
二姐文夏雨说道,她与妹妹文冬雪这八年在邬府,除了寄人篱下之外,倒也没有受别的委屈,只是心境上有些阻碍,邬家事事都比自家子孙待她们,甚至还要更好,这也更让她们觉得亏欠,也许,这辈子都难还一二,诗书礼乐,琴棋书画,邬家都是花了重金为她们聘请老师,这一些倒与京城其他豪门子孙并无出入。
大家闻言,也知道文夏雨话只挑轻巧的来说,哪里是没有委屈,这个时代,有什么比被人剥夺姓氏更难受的事情?
三哥摇摇头,猛喝上一口酒,大口吞下才道,虽说自己与他们同为文家子孙,却比别人幸运得多,东山孔门,礼议之家,对待他是如同孔姓亲传子弟一样,他在孔门过得比他们任何人都要好,不吹风雨,不落凡尘,世子身份也不过如此,他这些唯一不开心的就是觉得亏欠兄弟姐妹,不能与大家同进同出,让他内心愧疚万分。
没待文典说完,文展便打断他的话,只言如果三哥心中如此,那他岂不是更加的愧疚,三哥文典还远在东山,而他文展呢,身在京城,却毫无作为,只能龟缩在百里府,这皆不是让他更难为情,更加无面目在此面对他们,话毕,文展失声痛骂,是呀,这个委屈更止是文典,文展应该更甚。
众人皆沉默,他们都是年轻人,却都承受着远不是年轻人能承受的苦难,更何况,倒退八年,他们中几人能算是少年,不过都是孩童,若非文风有着远超孩童的心性和智力,即使是大人,这世人又能挑出几人能够如此狠绝地处理这事,怪他吗?怎能不怪,每当他们心中能感觉自己过得比其他人要好时,想起那个只有几岁的人,狠心让自己流落江湖的人,他们怎么会不怪他?让他们心中都觉得被亏欠,不怪还能做些什么,怪,不过是为了让自己好过一些而已吧。
文秋水本就是感性的人,若非大家都在,不想让大家更为难过,怕是早已眼泪汪汪,此刻见文展如此难过,她也忍不住哭了鼻子,大家哭过一阵之后,又都纷纷停止,文风悄悄地擦掉水珠,什么?泪珠,这玩意他不认。
最终,在好奇宝宝的故意挑逗之下,众人又将难过的事情抛之脑后,大家又都共饮起来,说起这些年的见闻,倒也有趣得多,听得好奇宝宝文冬雪羡慕得不行。
那一夜,七个少年彻夜相谈,似乎是想把过去失去的八年时光给补回来,分别并非是最难受的,但相聚却一定是欢乐的,哪怕会让你流下泪水,少年们哭哭笑笑,没有虚渡这一夜时光,整个文乐侯府都被这七个疯子吵得睡不着,老管家后悔了,当初他就不应该找桂公公帮忙,早就应该离开这鬼地方,太特么吵了,还让不让人睡觉。
文夏雨最终还是在众人的起哄中讲述起那段往事,她即将圆满的趣事,文风被她那种说不明白的情绪所感染,不只是他,是所有的人,那种用真心,倾尽全部心思的情绪所感染,文夏雨讲的很慢很慢,时而轻皱眉头,时而嘴角微翘,文风听得很认真,众人都听得很认真,这是温馨的开始,每个人都被感染,他们轮流讲述自己内心最柔软的感觉,这种分享才是真正将他们的内心拉得更近,而不再局限于血脉的关系。
当阳光晒下来时,老管家顶着一双熊猫眼来到众少爷小姐的身边,一碗碗温热的稀粥被端上来,看着众人喝完满足的表情,老管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