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可比索贿高多了。
戴平安在一旁说:
“高衙内要是能想到这些,就不至于这么让人怨声载道,商贾最奸猾,都受不住这样苛索,就差激起民愤了。”
……
霜降日。
“蔡攸身体如何了?”
“还未转好。”陈信说,“今天是霜降,我瞧又有不少大夫匆匆来他府上,连太医都请来了。”
“看来病的不轻。”李浔轻声说。
“是,属下还跟着听了一耳朵,说什么不可吹风,不可忧思过度……按照他们的诊断,我瞧蔡攸根本就别活了。”
“他们那屋子里,我一进去,热我一身汗,简直都烤的慌。”
陈信奇怪,他下药的时候,只下了半包,怎么会伤的这样重?他把心中的疑惑问出来。
李浔给他解答。
“他休息不好,无论家事还是国事,有太多让他操心的地方。无论是蔡府还是京党,蔡攸都事事过问,不肯给下面放权。这样怎么能养得好病呢?”
说完了,又问起高尧辅。
“他们按高衙内说的,从报纸分销处那支了几万贯到钱库。”
“管事的是蔡家族亲,忍了。”
……
又是几日过去。
戴平安说起一件事:“郎主,我听说,浙江那边又闹起来了。”
李浔放下书卷。
“今年浙江无旱,雨水不多不少。因的什么事?”
戴平安:“听说是朱家父子又新征了一批石头,叫什么水漂石。讲究润、圆、薄,街上的叫花子们听到了不少牢骚。”
李浔仔细问:“浙江的事,如何传到京里的?”
“从淮河汴河运进京城,期间征役,征了不少纤夫,又是拆桥,又是挖河。声势恁大,赶在天宁节前给官家卖好。”
天宁节十月初十,是当今官家定下的寿日,实际上李浔听蔡攸提起过,赵佶生在五月初五,是恶月中的恶日,十月初十是后改的生辰。
这一日据说文武百官和辽使都要寿于垂拱殿,文官第三十七阶宣教郎以上,武官第四十四阶修武郎以上,都要一起去庆贺。
陈信听着眉头皱成一团。
“天宁节前就能赶完这些工?”
陈信:“我先前见过征役,又是拆桥,又是挖河道,哪能在天宁节前献寿?”
戴平安笑了一声。
他冷冷地说:“昼夜不舍,赶工追日,就能做完了。”
陈信瞪大眼睛。
“那还要不要命?”
他难以置信,过了许久才消化掉这事。
陈信有些精神萎靡,低声说着自己打探的情况:
“郎主,投资处的钱原定是今日下发,上次是辰时开始分发的。”
“这回大伙儿在投资处面前排起长队,等了一整日,也没见投资处开门,我抓着一个伙计问了半天,只说是管事的去钱库调钱去了。”
……
两日后。
陈信守在门口,见到李浔散学回来,顿时松了一口气。
连忙上前迎过来:
“郎主,已经三日了,整整三日,大伙……”
话还没说完。
就见到有人有人跟在李浔身后。
扑通跪了下来。
一个中年男人脸色发灰发暗,一脸苦涩,嘴角生泡,见到李浔直砰砰磕头:
“官人,官人啊,求求你,救救我们这些小民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