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生(六)(1 / 2)

“竟是阿河母亲的坟冢......”我感慨道。  阿河已然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我和浮黎走开坟冢十米开外。  “您刚刚指向那里,是指?那底下?”我看向清河的地方问道。  “前日我初到云间,冥冥之中走到这里,便听到地底传来模模糊糊的一句话。”浮黎复述道,“往生!往生!终得一地得往生!”  我呆住,后沉思道,“往生往生,也不知是人死后如生前般无二是为往生?还是死物如现在般于白日下行走得往生......”  “云间的异样我暂时压下来了,可回船上,再探一程。”浮黎道。  “真君是如何上山的?”我问道。  “靠它。”浮黎拿出一束悬浮的森绿色火苗。  “这是什么?”我问道。  “清河的一缕命脉,待事毕,再还于他。”浮黎答道。  “哦!子母同源术,我竟没想到!也就是说这山只有云间主人能上来,有清河在,我们也能随意上下山了?”我叹道。  “正是。”浮黎答道。  这厢我,浮黎,阿河三人刚一下山到了船上,便被一湿淋淋的一坨抱住了脚。  那人嚎道,“度姑娘,可算把你找到了!你竟没死?!”  我一低头,正是跟船老大一起护行我的其中一个,那人络腮胡子贼拉长,眉眼粗狂,兴奋起来一时竟觉得他像个小姑娘样。  谁能想到如此生动的人,浮黎竟说他们皆是‘活死人’。  “你们老大呢?”我问道。  “水底下找你呢!”他激动道。  “哦,那快把他们都叫上来吧!”我有些不好意思,但这份抱歉感因为对他们带有一些特别的审视而消弭了很多。  “不行,他们游远了,得等他们轮班的人回来才行。”他回道。  大约两刻钟后,船老大和其他下水的兄弟都回来了。  “度姑娘你没事就好!这二位是?”船老大问道。  “哦,我不是落水了嘛,多亏这二位侠士夜游路过,救了我。哦,他们也是对这传闻中的圣山好奇,才过来一探究竟的。”我回道。  “年少就是好啊。”船老大感慨道,然后又问道,“那我们接下来?”  我想了想,和浮黎对视几眼,然后说道,“回程吧。”  “我们是不是忘了什么?”阿河突然问道。  忘了啥啊,啊!“船底那老太!”我惊道。  等再回到岸边已是月亮高悬后,清冷的月辉打在平静漆黑的水面上,像是泛起了珠光。  那老太由于被阿河再次击打,伤得有些重,一时半会怕是醒不了了,浮黎也找了个僻静角落去处理他的公务。  诸如这家想求菩萨给他送个子,那家想让观音赐个福,但世人都知,这世界上没有神仙,因此这万物所求及所历,都是由云上的大士们在分管,归类,用以验证大道到底是如何在轨迹。  因此,那云上人士都急急叨叨的,其实都是些不知该如何给万物诉求划分背后动机因果的事儿。  浮黎真君在云崖上其实也一直算是个比较融入群体的异类,大权在握,未来可期,上司器重,下属抬爱,但就是有些神神叨叨,好‘多管闲事’。  云上虽是庇护万物生灵之所,但却遵循自然道,整日里满嘴都是在嚷嚷着一些不要过多插手恶劫命途什么什么啊的,要让万物顺应天命,生则生,亡则亡,忙的也尽是些三姑六婆的家长里短,像是驱除水患啊,清理旱灾啊什么的,这些都是浮黎真君自己或者悄悄派遣我和清河去干,因为这在云上都是些恶意的有违自然道的不被允许的行为。  我一时有些无聊,趁着月色踱步到他身边。  他可真美啊!  我心中感慨道。  淡薄又清冷的发光的月色像一张网,自天穹而下,没有任何痛感地打在他温和的面庞上,又附着在他白色的衣襟上,再悬挂在他墨黑的长发上,他就像那黑夜中已经绽放的一朵盛大,洁白,而却又不会张扬的昙花。  那么夺目,却不会让人心生嫉妒。  他可能感受到我在盯着他,突然含笑看向我的方向。  他的嘴里还在解答云上同僚的疑惑。  声音清脆、掷亮。  “嗯,可。”  “真君,云崖西陲小镇有一农妇,今日待产,哭嚎在家中,所求早生,此妇想祈愿能在丈夫归来前将孩子生下,证得是男是女,有所对策,此是否可将其划拨到恶念一侧。”  “不可,需先证实过往经历,当下形势,若是隐情,需重新评估。”  “真君......”  我心跳漏了一拍,急忙走开了。  阿河看见我,朝我挥手,看他神情异样,该是发生了何事,我心情复杂地向他走过去。  待走到他身边,我的思绪也平复下来了。  阿河很挺拔,我站他身旁,他几乎超出了我一个半头。  “怎么了?”我问道。  “那人醒了。”阿河回道。  “看你神情,可是发生了何事?”我问道。  阿河有些犹豫,似乎是不知道如何开口,“你先过去看看吧?”  然后环顾左右后问道,“浮黎真君呢?”  “那边坐着议事呢,估摸还得两三个时辰,我们先过去吧。”我想了想后道。  “也行,这老太疯疯癫癫的,开始听不清,一直在说什么我等到了我等到了,但后来......”他犹豫了一会儿后说道,“她竟叫出了茱萸君的名字!”  我一时默了,竟连猜想都无法大胆联想到起因。  他们俩一个是云上真君,正儿八经的人上之人,一个是普通还有点癫狂的老太,他们之间会有什么过往?我一时无语。  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