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随着那道银光没入吕谦额头,他的脑海中凭空出现了一卷经文,一篇图谱。
经文图谱的名字很是寻常,就叫做安魂幡。
其中经义也多是安魂之术,但若是倒过来思量,就会发现,这些经文里暗藏玄机。
就好比凡俗中的实验手册那样,其中列举了不少禁止事项。
如果把这些禁止事项解禁落实,就会发现,最后炼成的不是安魂法器,而是一宗实打实的魔器。
他闭目盘坐在蒲团上参悟了一会儿,片刻之后,吕谦笑着睁开眼睛。
“祖师,看起来您这收藏不少啊,连这魂幡之法都有,不知还有哪些?”
吕谦朝郭祖挥了挥残破的衣袖,将自己身上的伤疤显露了出来,“您看弟子如此惨烈,倒不如多传几手。”
“我听您刚才说的毒术和咒法就不错,弟子也不多要,就这两门了。”
郭祖看着吕谦卖惨的样子,先是笑了两下,然后又是一记拂尘朝他头顶打去。
“你这猢狲,倒还点上菜了是吧?”
“咚!”
一记拂尘敲在吕谦头顶,伴随着那熟悉的痛感一起传来的,还有两篇经文在吕谦脑海中熠熠生辉。
“嘶,多谢郭祖传法。”
吕谦笑呵呵地摸着头顶,他粗略了浏览了一下这两篇法门,都和安魂幡一样,正着练堂皇正气,但要是逆着练,那就是实打实的害人阴招。
“咱道门,底蕴颇深啊,竟然连这种法门都有,平日里我在藏书阁里都找不到。”
“哼,如此简单上手的法门自然不能让你们这些后辈瞧见。”
郭祖收回拂尘掸了掸,“虽然说法由人用,是正是邪就看施法者的取舍。”
“但你们这些年轻后生心里没轻没重,要是错练了邪法,不仅害人,也害自己。”
“至于我传你的这些,都还是贫道来东北传教布道前,师父私下传授的。”
当年他前来东北传道,受到的磨难排挤可不少,萨满巫师、精怪仙家
若是凭借着一腔热血就上去硬刚,那早就被害的骨头渣子都不剩了。
道家讲究阴阳共济,既要有霹雳手段,也要学点旁门左道,如此才能在混乱的时代中安身立命。
仙道贵生,惜身爱命,这可是祖师爷流传下的经典!
吕谦沉下心来翻阅法门,片刻之后,他皱着眉头朝郭祖问道,“祖师,你刚才说能炼出容纳一二百厉鬼的魂幡,但我看法门上描述的魂幡最多也只能装七个。”
“这其中是不是有些讲究?”
郭祖瞧着吕谦涉及旁门左道时近乎为零的悟性,无奈地扶住了额头。
“你小子当真是走正道走惯了,一时换成了左道就不会思考了。”
“我记得你们凡间不是有句话,塑改铁,粘改焊,纸团换成钢弹丸。”
“同样的道理,凡物炼成的魂幡自然装不了那么多,但你要是换成灵物,那就大有不同了。”
吕谦恍然大悟了一下,紧接着再次皱起了眉,“可是我如今也没有灵物,而且如今这个时代,上哪还能找到灵物?”
“咚!”
郭祖直接从蒲团上跳起,手里的拂尘直接怼在了吕谦额头,“你这脑袋当真缺根筋,贫道我修行至今少说三百余年,没这点家底怎么会跟你说起这个。”
一边说着,他袍袖一挥,一扇闪烁着金光的门户在旁边洞开,其中飞出两团灵光。
“都是当年作恶的山精野怪,一截山魈骨、一张黄虎皮,都是上了年份的好东西。”
郭祖拂尘一甩,将两团灵光扔给吕谦,“这两样东西我都祭炼过,去除了血煞之气,运使起来也不担心反噬主人。”
吕谦收起郭祖给的两团灵光,其中一截森森白骨、一张斑斓虎皮,两样东西看起来清正非常,完全不像是用来制作邪器的材料。
“多谢郭祖赠宝。”
他笑呵呵地朝郭祖道谢,“话说祖师,您看我这一身破烂,也不好出去见人。”
“要不然,您再送我身衣裳?”
“这个好说。”
郭祖点了点头,手中拂尘一扫,吕谦身上残破不堪的道袍重新归整完毕,破烂的拂尘也重新长出洁白茂密的尘丝。
“下回可不能直接冲了,记住要智取,迂回一些懂吗?”
“就比如白天凭借变化之术摸清楚地形兵力,晚上再偷摸下黑手,事情要做的干净一些。”
“弟子明白了。”
吕谦点了点头,郑重地说道,“跟那帮畜生抵命,他们还不配!”
“孺子可教也。”
郭祖笑着点了点头,他捋着胡须重新坐下,“好了,琐事谈完了,也该说说正事了。”
“你如今应该能感知到南疆有东西要朝北来吧?”
“郭祖,您怎么知道?”
吕谦有些惊讶地看向郭祖,他每次开启法相,自身与天地共鸣的时候,总会感觉南疆有东西要北上。
“哼,那畜生贼心不死,当年差点就让它得逞了。”
郭祖冷哼一声,脸上也落下了寒霜,“当年一个不注意,那畜生竟然蛊惑人心,差点捣毁了通天谷气局,破了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