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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竟自汉家鼎立、匈奴称霸草原至今,匈奴历经三主,汉家历经五帝”
“而河南地,始终为匈奴人所掌控。”
“无论是太祖高皇帝、孝惠皇帝年间的冒顿单于,还是太宗皇帝年间的老单于在位,我汉家都从不曾有余力觊觎河南地。”
“非但不敢觊觎河南地,反而要随时忧心于匈奴人兵发河南,以掠北地、陇右。”
“而军臣在位,我汉家反守为攻,得据河南地无论是谁人的过错,军臣,都必定威仪大损。”
“现如今,匈奴单于庭必定会出现军臣无德,无可奉宗庙之类的杂谈。”
“尤其是那左贤王伊稚斜,必定会从中作梗,以求浑水摸鱼……”
刘舍这番话一出口,殿内众人面的神情,便肉眼可见的舒畅了不少。
赵禹先前那番话,什么如果是这样,那就得撤,但万一不是这样,撤了就完了之类,根本就是如说。
两相对比之下,刘舍这番表态,才真正彰显了国家层面的战略考量。
刘舍的意思很简单:河套战役所带来的混乱,至今都还没有在匈奴单于庭内部结束。
没有一场血洗,让军臣肃清蠢蠢欲动的野心家,或是直接换一个匈奴单于,这场混乱就不会结束。
而在这场混乱结束之前,本身都无法拧成一股绳的匈奴单于庭,是根本无力全力南下,以谋河南的。
故而,刘舍更倾向于:在河套留下基本的守备力量,将原本派去打河套战役的大军主力撤回来,以减少军队后勤压力。
刘舍话音落下,殿内众人基本都是一副认同之色,显然是基本达成了一致。
至于御榻的刘荣,虽然没有开口表达自己的看法,但心中,却也已经认可了刘舍的提议。
匈奴人短时间内,大概率不会对河套动心思,这是肯定的。
但在刘荣看来,这并不是因为单于庭内部的混乱,又或是暗流涌动之类……
“军臣,是要转变战略重心了吧……”
“从先前,重点西进追杀月氏人,并开疆拓土,隔三差五南下敲打我汉家,转变为:全力西进壮大自身,并全力从西域吸血,并极力不与我汉家起冲突?”
“嘿”
“如果真是这样,那苦匈奴久矣的西域……”
“可惜啊”
“可惜河西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