息室。 北条夏树戳戳琴蛙。 【Natsuki】:跟我来休息室,给你看个好玩的 ——哈哈!是愤怒蛙头套!可好笑了! 换了别的呱,听到这句话,估计会浮想联翩,认为Boss想要潜规则自己;然而琴蛙作为太子,无比理解夏树本人的脑回路,因此态度不咸不淡,十分敷衍。 【Gin】:知道了,你先去。 【Natsuki】:你有别的事吗? 【Gin】:买咖啡。 北条夏树看了一眼,今天琴蛙确实没有把开车挂件伏呱带在身边,也许是请病假了?他没细想,操控着小狗Boss,先一步到了休息室。 片场偏僻,条件有限,所谓“专属休息室”,规格也不过是一间旅馆标间;窗户开着,浅色窗帘倒是拉起来了,垂落的布料一晃一晃,荡开细小波浪。 【[琴蛙]正在片场周边巡视,不放过一丝红方作祟的苗头】 北条夏树感动了。 琴蛙真的好努力啊! 他一边徒劳地感动,一边完全没有良心地、愉快地独自玩起了奇迹狗狗在线换装,换了一个个青蛙款式头套,转而去尝试别的动物款式,把已有的款式都试了个遍,呱呱还是没回来。 …… 公路的饮料贩卖机,错落的蓝光流过几排塑料键钮。 身披一席黑风衣的银发杀手,停下脚步。 如果降谷零或者赤井秀一在场,必定会因他这一突然的动作警戒起来——毕竟,这个代号‘Gin’的男人,是组织的Top Killer,最冷酷锋利的尖刀…… 然而,黑泽阵停下后,只是平静地扫了眼贩卖机,若有所思。 他想起自己确实说过“买咖啡”之类的托辞,于是走过去,眼睛也不眨地选中“罐装咖啡”,投币。 他弯腰,把咖啡取出来。 指腹触及瓶罐时,才发现下意识买了冰的。 冰咖啡让他联想到某个人。 那个行为模式古怪的、可恶的小骗子。 黑泽阵实在无法理解夏树的想法。他已经打定主意称Natsuki为夏树,假如对方并不叫这个名字,那么这个称呼为他独有。总之,这只是个称谓,不太重要,暂且用这个名字代指。 对方有时候十分好懂,像歪着脑袋等待夸奖的小狗小猫;有时候又会做出一些匪夷所思的事情,和‘夏树’存在的本身一样叫人捉摸不透。 比如他是组织Boss这件事。 夏树不擅长伪装,或者说他从来就没有伪装过,大摇大摆地等待他发现。 名字,N先生,Natuski。 组织的‘三叶草种植园计划’,夏树送过他一些三叶草形状的装饰品,比如会蹦出三叶草的打火机。 梦里见到的人,那个询问他‘什么时候给我寄明信片’的人,手上与N如出一辙的浅色伤疤。 N对青蛙执着到令人无法理解的扭曲热爱,夏树送给他的青蛙印花御守。 他确实没有恼怒的理由,事实上,对于N是夏树这件事,他在得知的那一瞬间,反倒是‘果然如此’之类的情绪占了上分。 黑泽阵确认完片场周边的安全,转身往回走。他有点‘脸盲’,记不住枪下亡魂的面孔,对于任务场地的线路,总是烂熟于心,因此他迈开腿,径直朝着休息室的方向走去。 再比如,那个可笑的青蛙头套。 第一次,夏树主动让他摘。 然而,青蛙头套里面又戴着更加可笑的白色小狗头套。 黑泽阵恼怒之余,却并不觉得多么意外。他把夏树丢出去,对方却在他门口睡觉着凉,摆出一副病恹恹的样子,吃准了苦肉计能对他奏效。 第二次,在前几天,夏树当着黑泽的面,十分突然、又无比自然地自己抬手摘下来,露出一张唇红齿白的少年面孔;也许是有了先前丑陋可笑的青蛙头套的衬托,他本人的脸好看到几近不讲道理,乱蓬蓬的柔软黑发很可爱,瞳孔是暗红色,眼尾上挑,却并不带一点攻击性。 假使非要做出一些联想,那么他是初生的小狐狸、天上飘的棉花糖,软绵绵的,弯起眼睛笑一下就令人心软。 黑泽阵想到这里,忽然意识到什么,奔涌的念头顿时都止歇了。 比喻是危险的事情,‘特例’起源于印象诗化的那一刻。他戒备着,不能让夏树成为特例。 正如他之前每次训诫自己的那样。 然而,黑泽阵单手揣着风衣兜,一步一步往休息室走去,却忍不住开始思考对方又准备了什么。他不可避免地有一丝探索欲,但在其他所有的、与之无关的大小事件上,无论是黑泽阵还是琴酒,都从不好奇。 黑泽修长劲瘦的手指有节奏地敲点着锡罐,一面漫不经心地思考着,一面推开了虚掩的门。 他先看到的,是夏树抱着头套的、皮肤白皙的手。 推门时的气流与窗外的风一道吹来,带着早秋花树的芬芳,清冽中带有一丝甜意。 夏树抬头看向他,风将浅色窗帘扬起来,日光映在他的身后,轮廓变得柔和而模糊。 而黑泽阵齿间薄咬着根烟,万事不经意的从容,当即褪去几分。他目光紧紧凝注在对方的脸上,仿若探究,又仿佛在回忆。 这一瞬间,忽然和很多年前窥见的一幕幻影重叠起来。 那时候,被两大极道组织追杀的银发少年栖居在横滨的小旅店中,忙于在刀光剑影中保全自身,忙于变得强大。他唯一称得上“休闲”的活动,是和手机里那位不靠谱的Natsuki聊天,尽管总是被对方不靠谱的调调气得半死。 某个阳光热烈的夏日午后,少年黑泽如往常一般,回到旅店。 到现在都留有印象,房间号205。 推门而入时,他忽然看到窗边站着一位黑发少年。 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