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什么补救之法吗？我

已经无颜面对陛下，面对凌云。”余生低声说道。

方巢嗤笑一声，“赵宋改制，有的你忙的，既然走得太快，不如从下面慢慢走上来，只是余生……”

余生抬头看向方巢，方巢抿了一口茶，轻声说道：“我们做事，保全自身是没有错的，但因为保全自身而伤害别人就是不对的，所以之前在赵宋定下的法纪以及规划，你真的以为凌云一个人就能做到吗？他那个时候算什么？放眼整座天下，也不过一粒尘埃。”

“真正促成这些事情的，根本不是凌云，他就是一颗棋子，给了儒家一个由头，而等他离开之后，这颗棋子就变成了你，所以你所作所为，也在儒家文庙对你的考核之中，明白了吗？”

余生忽然问道：“你也是……”

方巢淡笑道：“纵横捭阖，为万世开太平，这才是我要做的事情。”

“我们每个人都有私心，人心里都藏着秘密，知道你比凌云差的地方在哪里吗？”方巢平坦双手，淡然说道，“差在你分不清自己的私心与公正，他分得清楚，所以在很多人看来，凌云一直在苛求自己，他的恶永远的被他压在心底，他的善就是他想要的，他做的事情，可以为私心，但不会违逆本心，好似顺水推舟，你也我也好，这就是你们之间的区别。”

“受教了。”

余生拱手说道。

方巢闭目说道：“余生，你本该在这个年纪，早已经有了一番成就，权力的确迷人眼，可权力是一把双刃剑，善剑者之攻伐利器，不善者便是伤人伤己的废铁，权力从来都不是你自甘堕落，迷失本心的理由和借口，除开自身以外，外界的一切都是因为我们修心不够才会被牵着走。”

“就好像在

这天下的那些普通人，举个很简单的例子，在忘幽州，大多数人以赚钱为目标，当金钱深入人心的时候，道德，伦理，善恶，只会因为你的钱多和钱少来衡量，所以哪怕是鸿业州，也瞧不起忘幽州的人。挣钱没有人会反对，我也爱钱，你肯定也爱，君子爱财取之有道，商家那几位老祖宗，可不会像那些人那么做事，可原因在哪里呢？有些人聪明，取巧赚了钱，就会有人跟着做，久而久之，那些从商的人学会了投机取巧，比如……”

“比如我们之前需要一些兵器，而提供的人会考虑成本与价钱 ，所以就会给出一些质量不太好的，觉得没有被发现，又获得巨大利润，那么更多人会效仿，”方巢顿了顿继续说道，“凌云心里一直在权衡一个问题，死亡是最会让生者知晓恐惧的真正来源，即便是亡命徒，他也会害怕死亡，所以他一直在考虑用最简单和残忍的手段让人长记性，还是用温和一点的手段，让人们潜移默化的改过来。”

“所幸的是我替他做了选择，我选择了前者，而他如今，选择了后者，当然是在没有触及他自身底线的前提之下。”

余生问道：“南冶今后会怎么样？”

方巢没有回答余生，赵宋的腊月三十，没有往年过年的氛围，大军集结，压向了大奉与大隋，出征的那天，佩剑披甲的方巢却是剑指南冶以北，淡然说道：“一国比一州，怎如一州是一国，一国比九州？”

方巢随军出征，十年的时间不够长，太过短暂，他只能尽力做到最好，你们要的乱世，要看的人心，我都给你们看，看过之后，磕头认错，就躲在规矩里面，规矩杀人，谁又能比得过我们这些读书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