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州浩然历九十一年,方巢自大奉回到赵宋,见了神色憔悴的赵玉,以及那一位在赵宋混得风生水起的赵宋国师。
方巢亲自煮茶,赵玉神色难得轻松下来,他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当朝国师,方巢轻松说道:“陛下只管畅所欲言。”
“想不到大名鼎鼎的大奉丞相,竟然是我赵宋之人,”国师冷笑道,“不知道国师这次回来,是想要与我赵宋开战,还是……”
方巢轻轻敲动桌面,“没有让你说话,就请你闭嘴,赵宋被你们搅弄一团糟,这笔账我会慢慢清算,当然国师这个位置,我坐得,你们坐不得,我这样说你听明白了吗?”
“放肆!”
方巢懒得搭理他,将清茶推到赵玉面前,语气温和,“太子在镇北城,日子虽然清苦,不过不会出什么事情,凌云在那边混得好……”方巢顿了顿,“兴许那里才是他最想要的生活,如果没有蛮荒天下的话。”
赵玉长舒了一口气,“方先生此次回来,是助我赵宋?”
“要不然看着陛下憋屈至死?”方巢淡笑道,“放心吧,十年时间,足够大奉不敢再对赵宋动兵,至于大隋和金王朝,有着觉罗从中周旋,更不会出什么事情,所以我们大可以放心大胆的整顿赵宋内部乱麻,杀个血流成河。”
赵玉相信方巢,当然不是因为凌云,而是因为方巢在大奉的地位,一人压下一座朝堂,可谓名义上的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实际上的万万人之上。
赵玉苦笑着看了一眼国师,“他怎么处理?”
方巢起身朝着赵玉叩拜,“草民方巢,自荐国师之位。”
“准了。”赵玉眼中难得有了亮光。
方巢再度坐下,寒风吹过三人,前一刻的国师大人,忽觉
遍体生寒,他想要挟持赵玉,方巢弹了一下茶杯,茶水轻轻晃动,国师身体便真如那茶水般扭曲,方巢平静的说道:“为一朝国师,当为君王分忧,替百姓谋利,你擅权专政,罪一不尊君王,按律当斩;罪二以权谋私,乱政乱法,按律当斩;罪三插手后宫之事,以妖替皇子,罪大恶极,按律诛九族;罪四,滥杀无辜,残忍暴戾,按律凌迟;罪五谋害忠良,致使奸臣当道,民不聊生;罪六,十年前赵宋改制,许修士参与国政,但不可得权乱法,求长生道果,按律当马踏山门,全宗处死;罪七,残害皇族宗室,鞭杀。此七罪,咱们慢慢清算。”
方巢眯眼笑道,对赵玉说道:“陛下,我想在金銮殿上,诛杀此僚,最能震慑人心,是吧?”
“理该如此。”
方巢再继续说道:“请陛下召回杜娟,吕奉先两人,赐杜娟赵宋监察使之职,清理赵宋贪官污吏,奸臣乱党;赐吕奉先赵宋上将军之职,领兵十万,马踏修士山门,降者充军,违者坑杀;另新开科举,武科,废孝廉,宗室,世家,山门后生,欲入朝为官,只得科举与武科一途,凡修士,必有十年从军资历,可颁发谱牒,成为赵宋境内名正言顺的修士,若有违抗者,全门抄斩,有异议者,杀无赦,有异心者,亲朋好友皆剔除赵宋籍贯,流放边关,致死不回。”
“陛下以为如何?”方巢笑眯眯的问道。
赵玉挑起眉头,“如此会不会……”
“陛下放心便是,”方巢打断了赵玉的话,“有些人想要看到南冶混乱,便如他们所愿。”
方巢不免嗤笑道:“伸过来的爪子,不正好是我们南冶的养料吗?”
方巢回头看了一眼国师大
人,笑呵呵的说道,“国师大人啊,你指望的鸿业州清越宗,好像现在都破落成了个三流宗门,倒不是诓你,我这里有一块留影石,可以给你看看当日的情景,如何?”
“既然如此,那就依先生所言。”赵玉说道,心里好像有一块大石放下,心中再无担忧。
九州浩然历九十二年,大年初一,被赵宋后世史官记载为“血色一年”,由京城为,凡不尊赵宋法律之修士,被尽皆斩杀,连其宗门,尸骨成山,在赵宋京城建起一座云上阁,包揽赵宋境内所有修士宗门的武学典籍,修士秘法。
从大年初一一直到腊月三十,赵宋境内的马蹄声声声不觉,每至一处,必有血流成河,修士山门破碎。
而之前那些不起眼的小山门,更是如雨后春笋般突起,拥护赵宋朝廷,仅仅一年时间,原本法纪紊乱的赵宋,政治清明。
而各地山门,书院之外,却是人头堆积,不计其数,教人路过之时,都遍体生寒,灵魂战栗。
至于赵宋此前的第一位国师大人,每逢过节,就会被当代赵宋国师牵着走出,巡视各个山门。然至此之后,赵宋法纪却一改此前冷酷血腥,变得柔和符合人性。
方巢在凌府饮茶,面前坐着身形佝偻的余生,冷淡说道:“修心不足,何至登高?”
“权力迷人眼。”余生苦笑道。
方巢淡道:“原本凌云和你一手扶持起来的那些人,在这近十年的时间里,已经足够赵宋登顶南冶,偏偏毁在你的手中。”
“你当真以为,凌云这样做,仅仅是为了报仇?”方巢冷漠的说道,“不管是因为那些妖修,还是因为你自己的嫉妒,余生,你真不该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