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抢在秋天来临前,还是种一些下地。 这些事情看着千头万绪,最关键的一个点在于受灾百姓身无长物。总得官府提供一些帮衬。 “高同知等救治随县的官员,怕是手头缺着银钱,缺着米粮。一切都是缺的。”钱珍珠说的大实话。 官府的物资是有限的。受灾的随县百姓一万多户,好几万的人口。 这些嘴一张开,那就要吃食。想继续复耕,就得要种子,还要继续摊派这一份开销。官府的能耐有限,如今也是左右为难的很。 李隆暻听着钱珍珠的絮絮叨叨,他只是沉默的听着。良久后,李隆暻说道:“是啊,巧妇难为无米之炊。” 这等事情,钱珍珠是帮衬不上大忙的。毕竟,她也不会点石成金,她自己从京都来的匆忙,她是真的身无长物。 钱珍珠能盼的,就是在高同知这等有本事的官员治理下,也盼着这一场随县的大灾能快些过去。 时间又是一天一天的过去。 约是又过去小半个月时间,李隆暻的病情已经基本痊愈。他能走能跳,能吃能睡。他整个人的身体还是瘦的利害。可到底李隆暻的病情在太医们的口中,那已经是康复。 太医们在会诊之后,还是告知这一个好消息。同时,也是给京都方向报喜。 李隆暻在这等情况下,他自个儿是欢喜的。毕竟,李隆暻痊愈后,他就能办一些自己想达成的事情。 也是这等时候,全德海是康复,这一位全公公是赶紧就回到李隆暻这一个主子的跟前当差。 李隆暻对于全德海这一个忠心之人,他是信任的。他也没说让全公公继续修养一下。 李隆暻又不傻,他知道,全德海是巴不得在主子近前当差。这是全德海一直占着的好差事,全德海可担扰着,一旦他真是离开太久。 这万一主子跟前有了新的心腹,哪还有他全德海的位置? 这一日,李隆暻要出门去办事。 钱珍珠起一个早,在送走贤郡王后,钱珍珠是觉得整个人懒洋洋的。她只觉得人有一点不舒服。 钱珍珠本人是不太在意。只是为了安全计较,钱珍珠还是唤了大夫诊一个平安脉。然后,在大夫的口中,钱珍珠是知道她自个儿染上了疫情。 “……”钱珍珠当时的心中有无数的糟口,她不知道从何吐起。 明明做为侍疾主角的贤郡王这都是康复痊愈了。偏偏做为一个小配角的钱珍珠自个儿倒是染上时疫。 钱珍珠挺无耐的。她前头还在规划了,一旦贤郡王要回京都时,她是得准备哪些行礼。哪料想,现在不必想太多,想多了,她也是自寻麻烦。 钱珍珠只能请大夫开出治病的方子。她本人跟丫鬟交代话,她住的院子得封闭起来。 至于贤郡王那一边,她是不能继续接触。钱珍珠自个儿把自个儿是禁闭起来。她得治病。 这一回,钱珍珠又是多嘴的跟大夫交代话。 那便是照顾过贤郡王的下人,有一个算一个的全部得诊了平安脉。 然后,钱珍珠的担忧就是成为现实。不光是钱珍珠一人染上时疫。 跟钱珍珠轮班的春草也是同样的染上疫情。只能说,不幸的人,不止于钱珍珠一人。 染上疫情了。 钱珍珠心头要说不害怕,那是假的。她是真怕。因为前头有耿氏的死亡,钱珍珠也是肝儿颤抖的。 只是如今的情况,就不是怕能解决问题的。钱珍珠能做的不多,她只能配合大夫的安排治病。 春草跟钱珍珠是住在一个院里,钱珍珠这一处院子宽敞,她安排了一间屋子给春草住。 同时,二人也能做一个伴,也是能说说话。 “春草,你娘家没人了吗?”钱珍珠问着春草话。 “奴婢是流民出身,也不知道自己的亲人是谁。”春草在钱珍珠问话时,春草是实话实说。 “春草,你也是不幸之人。如果这一回你养好病后,你对于自己的今后有什么打算啊?”钱珍珠问一话道。 “奴婢不求旁的,只求着能吃饱,不要再饿肚子就好。”春草的愿望不大,她就想求一个肚饱,别当一个饿死鬼。 “这想法挺是实诚人啊。”钱珍珠对于春草的想法,她是赞同一回。 对于普通百姓人家,这一个愿望挺不容易的。因为普通的百姓人家就是半年饥的过日子,一直就没能真的吃一个饱。都是粗粮里多掺水,混一个水饱。 真想吃饱,还得富贵人家才成的。而且,不是当奴婢的吃饱腹,而是当主子的能吃一个精致些的好。 钱珍珠这儿是有一份平常心。或者说她是给现实打击的,她能摆正心态的等候命运的审判。 那么,钱珍珠和春草染上疫情的消息,让下人报到李隆暻跟前时。 李隆暻就是愣神好久。然后,他也不再多语,只是让全德海去安排好一切,总之,钱珍珠和春草自然都是要照顾好,要治病救人。 李隆暻在外头奔波,那是李隆暻跟高同知一起商量后的结果。 高同知这儿安置百姓一事,也是办的妥当。李隆暻自然就不去多插手。李隆暻要办的事情,就是给这些受灾的百姓寻来物资,真正的解决掉后患之忧。 那么,事情得如何办? 官府的银钱有数,一切的帐目,高同知等人是打理的明明白白。可以让上头验查。李隆暻当然是查看过,他对于里头全都有一份数儿。 李隆暻要做的事情,就是跟棣水下游的十余府讨要物资。毕竟,下游的百姓没受灾,那是随县的百姓顶缸了。 对于李隆暻的开口,高同知的看法自然是不太看好。毕竟,前头李隆暻染上时疫前,李隆暻就是去讨要过。棣水下游的十余府的富户们,彼时也是所谓的“慷慨解囊”过。 眼下再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