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见到在旁边小桌上,那是趴着睡着的钱珍珠。 李隆暻见着屋中没外人,他也没吵醒睡着的钱珍珠。此时,窗外的阳光正盛。 李隆暻看着白日里,那趴在桌上的钱珍珠是侧着脸。他仔细的打量了她的容貌。 有着闲时间的李隆暻突然发现,其时他眼中的珍珠很美。 “嗯。”过去多久?李隆暻是不知道的。钱珍珠醒来,她先是睁开眼睛,尔后,又是眨了好几下。她的精神意识是真正的清醒过来。 “郡王爷,您醒了。”钱珍珠赶紧起身,她眼中是欢喜。 “本王醒了。你这些日子受累,你要不去歇一歇。”李隆暻声音有些嘶哑,他说出来的话却是体贴人的。 “我不累。”钱珍珠摇摇头。 这可是白天,钱珍珠给自己排的班。她当然不可能做事半途而废。 “你说谎。真是快成一个谎话精。”李隆暻躺在榻上,他嘴里虽然这般说,可他心头很受用的。 “若是谎话精有妾这般美,妾就认了。谁让妾是一个爱美的。也盼着一辈子都这般漂亮,也好一辈子迷惑住郡王爷。”钱珍珠是笑脸盈盈。她说话时,声音温柔,语气却是带着一份娇嗔。 钱珍珠觉得将心比心,她若是一个病人,一定不会喜欢别人哭丧着脸。所以,她来侍疾时,她能做的就不多。毕竟太医在呢,太医才是治病的主力。 钱珍珠来,她只是给病人心里安慰的。 只能说治病救人,心里安慰也很重要吧? 钱珍珠不怎么自信。可她还是想做的更好些。 “你这脸皮越发厚。”李隆暻发现,他如今跟钱珍珠说话,二人都是能放得开。 李隆暻的眼中,钱珍珠的形象倒是一变再变,也是比着以前更鲜活的同时。在李隆暻的心头,他待钱珍珠的容忍度,那也是一再的扩大。 “厚吗?妾最近可能是懒于梳妆打扮。”钱珍珠伸手,她是轻轻的拍一拍自己的脸。 钱珍珠这会儿与李隆暻说说笑笑,她当然不会忘记自己的主要活计。 她是拿着桌上的杯盏,又给倒了一杯温开水。这是一直备着的。 钱珍珠拿着温开水,她是凑到李隆暻的近前。她是一小勺子的,一小勺子的,那是慢慢的喂李隆暻喝水。 钱珍珠动作温柔,她是慢慢的,又是仔细的。 李隆暻没拒绝。他在病中,胃口不好,他总是吃了吐,然后,再是继续吃。 李隆暻是皇子,是王爷。他一直享受着天下最好的一切。正因为如此,李隆暻不会想死。 更何况,如今的李隆暻心头挂念的事情太多,他不甘心去死的。 在喝了水后,李隆暻觉得整个人舒坦一些。 这会儿,钱珍珠就是坐在榻边,她陪着李隆暻说说话。 白天的李隆暻精神头还不错。或者说,吃了太医们开的新方子后,李隆暻的情况在见好。 “妾一来,就听着外头的情况。听说滁州府、连州府、郁州府……”钱珍珠是搬着手指头,她说着棣水下游的十余州府百姓们,那是对李隆暻的感激。 李隆暻却是握紧着拳头,他说道:“那随县的百姓们,却一定是在咒骂本王。” 李隆暻声音里带着沙哑。他似乎不怎么好受。 “怎么会?”钱珍珠是摇头,她说道:“百姓们得着官府的救助,只会夸官府,只会夸着求来一切援助的王爷。又怎么会咒骂郡王爷。” 钱珍珠知道面前李隆暻的心结所在。 夏汛,在夏收后,一场接一场的暴雨太多。 棣水的水位大涨。上游水一多,自然就是水往低处流。中游的随县本来不应该受灾。 可下游的十余州府里,河堤在水位越来越高后,就变得开始承受不住。 这等情况下,官府做出决断,那就是中游开缺口。选中的地方是随县,只能说在官府眼中,如此做法是地方受灾会相对减少。 毕竟一县哭,总好过十余州府的百姓一起哭。 这一回,随县决口,是人为干预的。 下游百姓的秋收是保住。田地也保住。人人都夸官府。 可中游的随县就遭大灾。随县的百姓哪怕有官府的援助又如何?对于受灾的百姓而言,一旦遇上这等灾祸,真可谓是活不下去。 在这等情况下,做为钦差老爷的李隆暻就是官府做决断中的一员。 只是一个抉择问题。毕竟,水祸在那儿。 官府的能力又有限。最后做出的决断,自然是护住大部分人,一小部分的人承受了所有。 李隆暻在出事后,他就在随县各处参与救灾。灾后的救助,那就是白茫茫大地一片真干净。 百姓穷啊,百姓苦啊。 李隆暻的良心遭不住。他亲自参与救灾,他就是忙东跑西,在这等吃不好,又出大力的情况,李隆暻染上时疫,那是再正常不过的。 至于黑了,瘦了,李隆暻救灾时,他对自己只有更苛刻。因为他良心在受到谴责。 李隆暻是想救助整个随县的百姓。偏偏官府能耐是有限的。 在内外交困之下,李隆暻病倒了。李隆暻病倒了后,他就心情更加交困。因为他害怕,他怕自己病好后,外头还是一片民生多艰难。 灾后的随县百姓情况如何? 病中的李隆暻依然挂念。 “郡王爷,您如今养好病。待你身体好后,您再是帮衬百姓不迟。眼下是夏季,百姓没屋住也不怕。可等着秋过冬来,百姓到时候的日子,才是更加的困难。”钱珍珠此时又说一番话。 安慰不成的时候,自然就是激将。 钱珍珠这话一出来,李隆暻沉默下来。良久后,李隆暻是说道:“对,珍珠,你说的很好。冬日,才是真正的考验。” 李隆暻说道:“随县决口,本王是赞同的人。本王就有义务让随县的百姓在这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