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大人稍安勿躁,上官老大人手头的证据还不齐全,待万事俱备,我会设法告知王大人。”秦川心知王槐报仇心切。
但这件事情,绝不是能够急的来得。
王槐深深看了秦川一眼,王新武的妻子走上前,牵着一个蹒跚学步的小儿,红着眼睛深深叩拜:“多谢!”
秦川与赵丰年离开王府。
“……真是个莽夫!”
赵丰年摸着下巴,头也不回大步流星地走出王府,王槐手握兵权,又有舅舅是兵部尚书,虽然只是侍郎,但真计较起来,赵丰年还真盖不过他。
秦川哈哈一笑,揽过他的肩膀:“辛苦赵大人了!我在陛下面前会为你美言的。”
赵丰年不冷不淡地哼哼两声,秦川唇角一勾,道:“带你去个好玩的地方。”
“妙音坊啊?”
秦川不满道:“我在你眼里只有风流吗?正经地方。”
赵丰年已经学精了,看着秦川的眼里带着几分警惕:“秦大人需要刑部做什么?”
秦川不装了,乐呵呵摊牌:“找你借几个人,帮我守一下窑炉。”
赵丰年皱眉:“什么窑炉需要动用官兵来守?”
秦川笑而不语,对着侯在一旁的刘林招招手,后者
驾着马车,将二人送到了三指山后的窑炉场上。
“嚯!真够大的。”赵丰年看着开阔的布局惊叹道。
四面环山,一条湍急的水流长驱直下,两个练武场那么大的开阔地界,放着成堆的沙子,三两成群的工人光着膀子忙碌,一铲一铲地往炉子里塞沙子。
赵丰年不可思议地笑道:“秦大人,你聪明一世糊涂一时,人家烧陶瓷都是用黏土的,哪有用沙子的!”
秦川神秘一笑:“给你看个有意思的。”
他从匠人手里取出一个晶莹剔透的玻璃碗,大越两个海碗大小,四周描金,奢华无比。
赵丰年诧异道:“波斯国进贡的水晶?!此时还不是众国朝拜的时候,秦大人是哪来的这东西?”
赵丰年眼冒绿光,如获至宝,小心翼翼地捧到手里,生怕跌碎了,他看了一圈后他摇头诧异道:“这么大的倒是很少见!”
秦川负手而立,看着窑炉围场十分满意:“赵大人觉得这碗价值几何呀?”
赵丰年神秘兮兮地深处五根手指:“起码五百两!”
秦川带他靠近去看:“赵大人,如果我告诉你,这二十个炉子,每一刻钟就能产出一个这样的大概碗呢?”
赵丰年嗤笑拜手:“绝对不可能,这么大的碗,必须是完整且纯粹的水晶才能做成,这样的水晶可遇不可求,更别说是做成碗批发了。”
说话中,秦川已经来到了赵丰年左手边,递给他一把小铲子:“赵大人,您去那立堆沙子中,铲一些放在炉子里。”
“你是说沙子能烧出水晶?”
赵丰年先是一笑而过,猛然间像想到了什么一样突然怀疑,随后看着工人忙碌的背影,震惊地接过铲子。
只见一摊湿漉漉脏兮兮的沙子,在窑炉的烈火下慢慢融化,最终变成晶莹剔透的玻璃。
他站在熊熊火焰前,猛烈的热浪舔舐着他的额发,而他的心中已是惊涛骇浪!
“秦、秦兄,这……”
秦川点头危险,眸中同样烈火翻飞:“我知道。”
他知道玻璃一旦问世,会掀起怎样的惊涛骇浪,仅凭它便捷便宜的特点,且不说会不会有人与官府恶意竞争,秦川怕的是问世后的一系列问题。
如今土地兼并严重,河湖归属不清,市场的管理也漏洞百出。
而赵丰年不愧是刑部尚书,立刻明白了秦川所指,点头道:“的确容易出问题,在它……”
秦川补充道:“玻
璃。”
赵丰年登时感觉肩上压了一身的担子,直起脊背:“在玻璃问世前,我会挑一支精干的官兵,在三指山周围驻守,不会放任何人进来,所有工人登记,进出也会搜身。”
秦川眼中带笑地点点头:“如此,我就放心了。”
两人有说有笑地围着山谷转,刘林焦急地小跑过来:“老爷,不好了!”
秦川蹙眉:“什么不好了?”
“这……”刘林为难地看看赵丰年,后者为了避嫌,摸着发青的下巴先离开了。
“到底怎么了?”
“老爷,杨淼他,他死了!”
秦川心中咯噔一下,女帝!
不好,宫中恐生变故,秦川急切道:“备马进宫!刘林,琴娘怎么样?”
刘林一边把拴在马车上的马解开拉绳,一边迅速道:“琴姑娘无碍,就是她让丫鬟给我通风报信的。听说杨淼中了七步蛇的毒,琴娘也吓得不轻。”
刘林继续道:“咱们三指山上也有七步蛇,剧毒无比,只是杨淼住的地方离三指山实在太远,也许是……意外?”
秦川冷笑,整个宫里就没有意外的事!
“你回去安顿妙音坊,保护琴娘周全,在我回来之前,可以让她先进秦府
。对了,让她帮我查个人,三年前与誉王有瓜葛的卖花女。”
刘林领命离开,而秦川则快马加鞭,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