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日后,戍边将军的邀请函送到林遇面前。
看着面前的邀请函,林遇摇头叹息:“这是鸿门宴啊。”
进来汇报情况的刘仁抱拳说:“林大人,戍边将军竟如此大胆,竟敢对朝廷钦差下手。”
“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人活在世间,无非名利二字。”林遇拿起邀请函,“本官翻来覆去,只从里面看到三个字?”
“末将愚钝,请林大人明示。”
林遇解释:“刀斧手。”
“林大人,君子不立危墙之下,要不先发制人?”
“不可。”林遇按住邀请函,“狐狸好不容易露出尾巴,猎人怎能着急?本官就等着这一天。”
“林大人想将计就计?”刘仁猜出林遇的心思,“不如末将带着兄弟一同参加鸿门宴,到时也好有个照应。戍边将军真的敢动手,末将就是拼死也要护送将军出来。”
林遇摇头:“若你们跟着过去,难免打草惊蛇。”
刘仁着急起来:“林大人,末将不能眼睁睁看着你深入龙潭虎穴,还是让末将跟着去吧。”
“不,你还有更重要的事去做。”林遇起身,看向刘仁,“本官记得上次从山道抓来的征服者,还剩下几人
。放他们回去,让他们无意间得知城中有大事。”
刘仁点头:“是,末将这就去办。”
目送刘仁离开,林遇叫来侍卫:“告诉戍边将军,本官三日后过去。”
“是。”
匆匆三天过去,城中暗流汹涌。
消息灵通者把目光投向将军府,一个是过江龙,手持陛下圣旨,一个是地头蛇,不知戏耍多少位钦差。
这次强强交手,他们等着出结果。
早晨,第一缕阳光照射在大地上,穿着绯红官袍的林遇走出府邸,早有车架等待。
车架前,刘仁开口:“林大人,一切准备齐全。若戍边将军在宴会上发难,还请林大人发出信号,末将带领兄弟冲进去。”
“放心,若戍边将军敢众目睽睽将本官置于死地,他的死期将至。”林遇抖抖身上官袍,“不用这么紧张,或许戍边将军只想请本官去巡视军队。”
“林大人,一定要小心。”
嘱托声中,车架缓缓向远处驶去。
大胡子老三一脸着急:“大哥,你怎么不劝劝林大人,此去必是龙潭虎穴。到了戍边将军主场,要是发生什么意外,你我兄弟救援不及,该怎么向朝廷交代。”
面色枣红的男人按住老三
的手:“着急什么,每逢大事必静气,林大人便是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大人物,戍边将军他可不敢明目张胆刺杀林大人。”
“二哥,你向来足智多谋,可这件事上我与你看法不同。戍边将军他若真敢动手,派个手下便能包围车架。到时随便找个借口,就把林大人扔出去喂狼了。”
“三弟,切莫胡言乱语,林大人还没有走远。”
刘仁握拳说:“士为知己者死,林大人对我们三兄弟分外赏识,不但加官进爵还赠送金银车马,此恩不报枉为人。三弟,你率兵两百在校场西面接应。二弟,你率弓兵一百,在北面策应。”
“是。”
刘仁三兄弟匆匆行动,林遇的车架很快来到校场之前,戍边将军带着一众将军接应。
“林大人能来,真是蓬荜生辉,久闻林大人练兵如神,这次定要与林大人好好交流一番,林大人请。”
林遇下了马车,跟着戍边将军进了校场。
校场之上,镇守边关的士兵各个抬头挺胸。边境的风雪在他们脸上留下痕迹,布满茧子的双手无不说明校场中站的是精兵强将。
一番推辞后,双方落坐。
戍边将军举起一杯酒:“苦疆乃是苦
寒之地,检阅前必先饮酒,第一杯酒敬那些为国捐躯的壮士。”
林遇面色肃然举起酒杯,将第一杯酒撒在地上。
“这第二杯酒敬陛下,苦疆虽是偏远之地,可陛下时时关照。”
第二杯酒同样撒在地上,见林遇如此识趣,戍边将军捋着胡子笑:“第三杯酒就敬大夏江山社稷,愿大夏万世永昌。”
敬完三杯酒,戍边将军拍拍手:“通知各部,即刻开始检阅。传令必至,如有违抗者,斩于将台之前。”
“喏!”
传令兵接过将令,快步跑下去传信。
分割成方阵的士兵动了起来,刀盾手在前、长矛手在后,掩护着弓兵前进。
预先布置好的靶场被一片箭雨覆盖,无数靶子直接被利箭穿透。
噗嗤的声音不绝于耳,林遇微笑端起酒杯。
戍边将军眉头一皱,深知这点小场面还镇不住林遇,便拍拍手。
号角声响起,方阵裂开一个口子,一队骑兵气势汹汹冲向将台。
马蹄声好似惊雷,喷涌着热气的高头大马,在骑士的催动中奔驰。
一匹黑色的马冲在最前面,上面坐着一位疤面将领。
戍边将军介绍起来:“此将姓李,虽大字不识一个却作战
英勇,每战必先。所历大小战斗不下百场,曾身披数创奋勇杀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