凛冬,寒夜。
诏狱之中阴森寒冷,不断的回荡着犯人因受刑而发出的痛苦哀嚎。
令人毛骨悚然。
林一率领锦衣卫,将菩提观内的众人皆押到此处。
燕西寻和萧拓后脚跟来。
林一上前,道,“九千岁,菩提观内的所有嫌疑人皆被押来了,请您发落。”
燕西寻唇角噙笑,眼神却异常冰冷、尖锐。
他看向了菩提观内的众人,道,“诸位,你们都是方外之人,按理说是不该参与世俗争锋的,本公公也不想对你们动刑……”
“现在,若你们乖乖的配合本公公调查清楚天罚一事的虚实,本公公承诺,绝不会为难尔等,立刻放人!”
“可若是尔等不配合……那下场你们是知道的。”
他的话声刚刚落下,又是几声凄厉的惨叫响起,回荡不散。
这惨叫就像是在给菩提观的众人敲警钟,告诉他们,若不招供,就如这些犯人的下场一般!
众人的面色皆不好看。
清风更是眉头紧蹙,忍不住道,“九千岁,我等是真的什么都不知道,莫非,你还想屈打成招不成?难道你就不怕此事传了出去,为天下人所诟病?”
“呵。”燕西寻嗤笑一声,继而道,“清风道长,本公公真是不知道该说你是
天真好呢,还是傻呢!你可千万不要忘了,这诏狱是谁的地盘!”
“在此,就算是我要你生不如死、皮开肉绽,可知道的也都是本公公的人!而一旦出了这里,我会把你们收拾的如以往一般意气风发,有谁又知道我曾对你们用下重刑呢?”
“哦,对了,这一切还都要建立在你们能活着出去的前提下!若是本公公一个不高兴,将你们杀了,世人也只会以为尔等是畏罪自杀……”
“那这天罚之说,就更是有了定论!”
燕西寻的话说的云淡风轻,但却在无形之中给众人带来了无尽的威压。
这厮是想杀人灭口,强行定罪啊!
他们怎么都没有想到,这燕西寻长相斯文儒雅,手段却如此之凌厉、如此之无耻!
但,他们十分清楚,叛主的下场生不如死!
要让他们说出真相,背叛主子,那是绝对不可能的!
清风怒目圆睁,死死的盯着燕西寻,骂道,“你这个宦官!如此不分青红皂白的胡乱行事,是会遭报应的!”
燕西寻看着其暴怒的模样,唇角的笑容反而更甚了。
敌人怒了,就代表其怕了!
他斜瞥着清风,淡淡的道,“报不报应的,本公公不知道,本公公只知道,现在,尔等都是
我的阶下囚!”
“而作为阶下囚,就该有阶下囚的素养,你对我如此之不敬,这不是自讨苦吃吗?”
“林一,速速将清风道长拉下去,给本公公好好的招待,切记,在本公公没有命令前,不得伤了他的脸!以免让人以为,本公公对他用了重刑!”
“是!”林一立刻带人,将清风单独押了下去。
“啊——”不消片刻,清风惨烈的叫声便响彻了整个诏狱。
这让菩提观的众道都感觉到了危险,清风所承受的酷刑,很快,就会落在他们的身上。
而燕西寻则笑眯眯的望着他们,最终,将目光锁定在了无穹道长的身上,“无穹道长,你身为菩提观的观主,竟然对观内天生异象之详细不明,还致使天罚、大商气运将尽之谣言在百姓间传颂,严重的影响到了朝廷征兵,实乃是办事不力,所以,本公公对你用刑,你没有意见吧?”
当然有意见了!
无穹的目光中闪过了一抹稍纵即逝的怒意,后为了主子的大计,不得不隐忍道,“九千岁所言极是,贫道身为菩提观观主,却对天罚一事之始末并不清楚,自该受罚!请九千岁发落!”
燕西寻对于他的态度很是意外,这无穹未免也太能隐忍了吧!
都落在他的手上了,竟然还这般的从容淡然,难道是其还留有后手?
燕西寻深深的看了其一眼,后对锦衣卫道,“来啊,给无穹道长上刑!”
接着,锦衣卫当着菩提观众道的面,给无穹上刑。
夹棍、鞭刑……乃至铁钩刺骨等等,只要是诏狱之中有的酷刑,都在无穹的身上过了一遍。
可哪怕如此,他依旧从始至终连一声痛呼都没有发出。
饶是燕西寻的眉头也不由得蹙起,这无穹的耐力真是不错啊!
在这么多种酷刑之下,硬生生是连一个痛字都不喊。
他缓缓的走向了白发松散、稍显狼狈的无穹,道,“道长好耐力啊,怪不得敢来诏狱呢!原来是确有本事,根本无惧我这诏狱的酷刑!”
“看来,今后,我这诏狱的刑罚,也该再精进了……”
无穹笑道,“九千岁谬赞了,贫道不过是清者自清罢了!天罚一事,贫道确实是不知道详细之始末,而这些刑罚也就当做是贫道身为观主,监督不力所受了。”
“如此,九千岁,贫道可能否离开诏狱了?”
离开?
燕西寻的眼底闪过了一抹危险的神色,这厮倒是想得美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