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六十五章:莫德雷德手中的剑(1 / 3)

做到什么事情呢?

贞德为了守护人类的未来,牺牲自己时放出了‘红莲圣女’;阿尔托莉雅为了守护那个青年,就算异灵化(Alter)也伴随左右,甚至主动替他挡住致命一击。

那么天草四郎时贞,这位极东的圣人,为何不能在生命的最后时刻任性一回,就像曾经为了芸芸众生而奋起那样,去保护自己的从者呢?

而万幸的是,他成功了,哪怕这一次仍是要付出生命为代价。

或许这就是所有圣人命中注定的结局吧,为了守护某人,某事,某物,最终在冰冷的命运面前倒下。

圣人们无法靠自己的双手去拯救世界,但是他们的伟业长盛不衰,那将会是滔滔历史长河中的人性之光,供世人瞻仰,传唱。

哪怕毕生在权力和毒药漩涡中沉沦的女帝,也不免会被这束光芒所温暖,流水倒流着漫过小亭,坐在亭中长椅上的红之Assassin,温柔地抚摸着天草的脸颊。

“这样啊,难得有机会,要不我就给你点奖励吧?”

“……奖励?”就好像第一次听到这个词似的,天草不解地侧着脑袋。以报酬为目的的事情,他大概从来都没有做过吧。

把一切都奉献给素不相识的他人的高洁性。

无视了所有的堕落导致的迟钝感。

但是,已经没有那个必要了。知道这个男人所闯过的荆棘人生的就只有我塞米拉米斯,如果自己无动于衷,还有谁会给他奖励呢。

不等天草反应,女帝不由分说地把自己的嘴唇重合了上去。接触只是一瞬间,天草却睁大双眼,短暂的讶异过后,眼中泛起了些许柔和32:

“谢谢你……赛米拉米斯。”

这是他第一次不以职介,而是以真名称呼自己的从者。

“会对毒杀者的吻道谢的,也就只有你了。”赛米拉米斯露出苦笑,天草再次抬起手,尽管已经看不清了,但他仍固执的将手伸向朦胧的幻影。

能遇到你,真是太好了——这是天草想传达给赛米拉米斯的情感。

手在半空就开始坠落,但这一次,女帝握住了天草的手,将其贴在了自己的脸颊上。

看着闭上眼睛的白发少年,女帝瞬间意识到他已经死亡的事实。

……过去所爱的男人,是一个枯瘦的老人,并没有强迫她做些什么,跟她说是只要为他送终就行了。还笑着说为了取悦男人而学会的舞蹈和歌曲,也可以在自己喜欢的时候尽情地唱和跳。

那应该是一种平静的爱吧。

……接着出现在自己面前的,是因为爱自己而把自己夺过来的男人。他还笑着说让自己屈服,然后看着自己因为悔恨而扭曲的表情就会很有趣。

那大概是很热情的爱吧。

虽然对杀死他这件事没有后悔,但被爱这一点是不会变的。

而这次得到她的人并没有任何的要求。只是说自己需要力量,为了拯救人类,希望得到我的力量。

于是,到这时候她才意识到——

女帝最讨厌的东西其实是自己本身。所以她才对渴求自己的男人和信奉自己的男人感到厌恶,而反过来对于少年单纯渴求力量这一点感到很高兴。

“我的情感,我的身体,我的爱……他人向我寻求的都是这些东西,但只寻求我的力量,跟我一起战斗的,就只有你了,四郎。就算我呼唤也不会回头的,也就只有你了……”

宛如稚童般俏皮的拨弄着爱人的头发,女帝发出了轻轻的叹息。

“但是为什么我总是,会变成看着他人临终的那一方呢。”

祈求着不想失去女人的老人主动选择了死亡。

渴望夺走女人的王,尽管在中毒的弥留之际也还是渴求着她。

最后,自己所渴求的男人,却仅仅回眸一眼,就再次踏上了旅途。

“真是……遗憾啊……”

对于天草所追求的东西的价值,虽然直到最后的最后也依然无法理解。但是即使如此,只要追随着他的脚步就好了。

可是他已经远去,那么弥留在此地的自己,又该做什么呢?

茫然地眺望着浅紫色的天空,在崩落的庭园之中,两头野兽正沐浴着鲜血,在咆哮声中忘情厮杀。

————

“从典籍资料上看,那应该是巴修姆,巴比伦尼亚神话的母神提亚玛特所创造的十一魔物的其中之一,是毋庸置疑的神兽,幻想种的顶点。也难怪红之Assassin花了那么久时间,甚至牺牲了空中庭园才将其召唤出来。”

空中庭园在决战前就与米雷尼亚城塞接壤,如今在交战中陷落,其下的城塞自然就成了重点打击对象,为了避免遭到危险,驻留在城塞的御主们纷纷跑了出来。

其实就此离开也没有关系吧——毕竟他们参战的武器(Servant)已经一个接一个被那个青年毁坏了,失去战斗资格的他们,哪怕夹着尾巴灰溜溜跑走也不会有人说三道四。

可不知道为什么,所有人都觉得自己有见证到最后的义务。

见证英雄们的生,见证英雄们的死,见证人类的未来究竟会走向何方。

哪怕是魔术师,也同样是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