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办法吧?”
耶律楚材摸了摸自己的那一部长须,笑道:“学生倒是有个主意,不知柴兄肯不肯听上一听?”
“快讲快讲,耶律先生快讲!我是不怕你有主意,就怕你没主意啊!”
“这样便好。柴兄,我觉得破局的关键,还是在——红袄军的杨安儿、杨妙真兄妹身上,可以请他们来此处一趟,让他们来劝服李全解围而去,不知柴兄意下如何?”
柴安风眉头一皱:“我说耶律先生,你是嫌局面还不够乱吗?一个李全就已经很难对付了,怎么还把杨安儿和杨妙真找来?他们都是红袄军的人,这帮人都一根筋,没事儿就只想着怎样把金国人杀干净……让他们出面,不火上浇油已经很不错了,还能帮你劝李全走人?这未免想的也太好了。”
耶律楚材笑道:“那倒也未必,杨安儿和杨妙真在山东这里立足许久,是不会不知道轻重缓急的,要是他们真的像寻常红袄军那样,只想着杀金国人的话,那根本在山东这里就待不下去。”
“话是这个道理,但万一他们脑子一根筋就是说不通,那怎么办?”
“那问题也不大。柴兄到时候只要他们两个来了,只要一句话说得不对,你就将他们一举拿下。到时候那他们就连自保都做不到,又如何同柴兄讨价还价?而将杨家兄妹捏在手里,李全到时候也就只能任凭摆布了。柴兄,这样不好吗?”
柴安风听了这话,不禁心中一动:刚才自己还觉得耶律楚材,办事太过方正,在阴谋诡计这一节上似乎不及冯天羽犀利狠辣,可耶律楚材毕竟还是顶尖的谋臣,真要使起诡计来,也是同样的阴狠果断。
没想到耶律楚材的主意还没有出完:“当然啦,杨家兄妹也未必就就一定肯过来。不过那也不要紧,知道杨家兄妹这
样见死不救,同样会寒了李全的心。恐怕他也就此无心恋战,就这么退走了……”
是啊,道理确实是这么个道理——老子都陷入重围、命在旦夕了,你们兄妹还不肯帮忙,那老子凭什么给你们卖命?干脆走了得了,走他娘的!
这也是人之常情。
耶律楚材这条计策可谓是把人心利害算到了极致,现在去请杨安儿、杨妙真过来调解矛盾,他们来也好、不来也好,想调解也罢、不愿调解也罢,反正眼下的危机是绝对可以迎刃而解的。
于是柴安风就让苏南雁领着几个盐帮的弟兄,到蔡州一带跑一趟,去请杨安儿和杨妙真过来。
苏南雁是盐帮的副帮主,也是江湖上有头有脸的人物,而且又同杨妙真颇有些渊源,面子比较大,让他出面请人显然比其他人去要保险的多。
苏南雁果然不负重托。
离开了三天之后,她便赶了回来,并且还带上了杨安儿和杨妙真兄妹。
这兄妹二人果然讲义气,听说李全遇到了麻烦,二话不说,便从蔡州附近快马加鞭赶了过来,并且所行并没有带多少随从和护卫,只有刘天雄率了二三十个弟兄便匆匆赶来,排场甚至比李全还要更小一些。
本来嘛,要是敌军重兵过来围剿,不带个万儿八千人的根本不管用;如果对手只是小队过来偷袭,那以杨妙真的武功和经验,对手来几个,她就能对付几个!
柴安风一看杨安儿和杨妙真这个排场,心里首先就安定下来——就这么几个人,显然不是来打架的……
于是柴安风叫上几位夫人及谋士耶律楚材,迎出去几步亲自来接这位名动江湖中、纵横南北的红袄军的首领——杨安儿。
当然了,还有他的妹妹——堪称武功天下第一的“姑姑”杨妙真。
杨安儿之前就跟柴安风有过数面之缘,今天又是来替李全求情的,自然要摆出一副热情的样子。他见柴安风来了,他便翻身下马拱手招呼开道:“柴大官人许久不见,别来无恙啊?”
伸手不打笑脸人,主角也远远地回礼道:“杨头领来了,有失原因,有失原因啊!”说着又同他认下的“姐姐”杨妙真打了招呼。
这半年来,红袄军受到的挫折不小——先是强攻泰安不成,被金军大将郭虾蟆,打了个一败涂地;后来本想趁着蒙古攻打金国,
金国不能东顾的机会,打金军一个釜底抽薪,却依旧败在郭虾蟆的手下,再后来就遇到了蒙古王子察合台的猛攻——这下就连经营了数十年的大本营山东莒州都保不住了,只得兵分两路,一南一北地苟且谋生,谋求一线生机。
在这般艰难困苦的环境之下,作为领头人的杨安儿和杨妙真,不仅心理压力极大,自己也是四处奔波,身体上也十分疲劳。
但杨妙真修习玄门正宗内功,虽然身心疲惫,脸色看上去倒也十分红润,反而是杨安儿显出了明显的气血不济的模样。
只见这位原本长得就极有书生模样的红袄军首领,脸色变得更加煞白,嘴唇也失去了血色,颜色发青发紫。杨安儿闷着嗓子干咳了两声,这才说道:“听说柴大官人同我部李全有些误会,小可是特来此处排解一二的。”
这几句对话还算和谐,柴安风听了也很满意,面带笑容地说道:“好说好说。杨头领似乎在路上偶感风寒了吧?这里太冷了,不是说话的地方,我等不如到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