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贴身服侍的。那可是宫里的大红人,谁敢不卖他几分面子。可柴安风对他却是随口责骂、随意嘲讽,这样的人满朝文武当中,掰着手指头都数不出几个来。
而眼前这个不把保宁当回事的,竟只是个没有半点官职、爵位在身的平头老百姓!
就在众人的惊叹声中,保宁恭恭敬敬地赔了个礼:“柴大官人是何等人?规矩都是给别人设的,大官人想要进宫那还不容易?大官人是太后说了可以随时进宫的人,哪个敢阻拦?活得不耐烦了吗?”
宫门前守卫的御林军听了都愣住了,特别是那个一开始就拦住柴安风的小军官更是慌了神,努力压低了声音问上司:“大人,难不成这位柴大官人手里的玉牌进是真的?”
原来还半真半假,持怀疑态度的那位都统制,现在已经没有半分质疑了:“当然是真的了,没听见保宁公公说的话吗?得了,咱们还是快给柴大官人赔罪吧!”
柴安风现在哪还有空听这几句没用的赔罪?
他满不在意地摆了摆手:“算了,你们重尽忠职守也是应当的,我现在没空找你们。等我先进宫去,事情商议好了,再来跟你们说话吧!”说着,柴安风迈步就要往宫门里走。
保宁不敢阻拦,亦步亦趋地跟在柴安风身后,却把柴安风之外的其余人都拦在了门外。
柴安风眉头一皱,问保宁:“这是怎么回事儿?他们都是跟我来的。”
保宁忙解释道:“柴大官人,不是我驳您老的面子,这里到底是皇宫,比不得别的地方。大官人自无话说,可这几位却都是生面孔,万一出了个意外,就是把小人这颗脑袋拧掉了,也吃罪不起啊!”
柴安风刚要争论两句,却听耶律楚材说道:“柴兄,不妨事的,我还
是不进宫了吧!”
“那怎么可以?蒙古南下攻打金国,耶律先生是对蒙古再熟悉不过的人了。你不进宫,有些事儿还真说不清楚呢!”
“柴兄高看我了。有柴兄一人,尽可把话说清楚了。我留在外面,还得帮着二夫人做一些预备的事。无论柴兄是否将太后、皇上说服了,万事总该有个准备的吧?”耶律楚材含笑道。
是啊,总是要有个准备的。
柴安风没有强请耶律楚材进宫,却指了指岐国公主,说道:“别人不进去,公主却是一定要进去的。这位是金国来的岐国公主,今日觐见皇上那是有天大的事情要商量。你保宁要是拦阻了她,误了军国大事,也恐怕你还是吃罪不起!”
保宁这号侍候人的,多少有点察言观色的本事。
他见岐国公主气宇不凡,确实像个异国公主的做派,又听柴安风说得如此不容置疑,已然十分确定公主的尊贵身份了。
他沉吟了一下,咬着牙说道:“行啊!也是柴大官人这么说,那小人就僭越做一回主……两位请吧!”
说罢,保宁分开众人便领着柴安风跟岐国公主两人,往宫廷深处走去。
柴安风走了两步,忽然想到杨妙真还留在门外,多少也应该安抚一下。可转身望去,杨妙真却已不知跑到哪里去了。按照杨妙真的脾气,他是绝对不会就这么轻易离开的——多数是寻个机会,偷溜进宫去了。
杨妙真武功卓越。据她自己说,可以出入宫禁而不会被不会留下任何蛛丝马迹。但今天真的面对防备如此森严的皇宫,她一定能够云淡风轻地闯进去,再悄无声息地走出来,而不会引起守卫的注意吗?
柴安风还真的是没有多少信心……不过他现在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也顾不得这么许多了,便也没有去管杨妙真,跟着保宁便进了宫。
临安皇城格局变化并不大。
柴安风在去青龙镇之前,不知进宫过多少回,其实对宫里的道路已经是轻车熟路了。然而在皇宫大院之内寻找一座宫殿、寻找一棵大树、寻找一处景致容易,可要寻找一个活生生的人,那就难上加难了。因此柴安风不敢托大,亦步亦趋地跟在保宁身后,还时不时观察一下岐国公主的神色。
公主不愧为公主。虽然眼下形势火烧眉毛、危如
累卵,但公主脸上却依旧表现着难得的沉着和镇定,似乎是在用自己最大的努力,来维持住金国最后的尊严。
这让柴安风看了有几分心酸,又有几分敬佩,加紧几步走到保宁身旁问道:“保宁啊,怎么走了这老半天了,还没找到太后和皇上?他们两位到底在哪里?你有没有准数?”
保宁抹了一抹头上的汗:“有的、有的,今天天气不错。吃了饭以后,太后就和皇上去御花园赏花了,按理说还在那边吧!只是御花园大的很,光门口就有三个,杂家不知道两位现在哪里?所以才绕了点路,还请两位恕罪。”
“你就知道给我误事!”柴安风埋怨了一句。
可他心里清楚,保宁虽然年纪不大、在公里待时间也不是最长的,但他大概已经是南宋宫廷里现在最聪明灵活的一个太监,而且对自己忠心耿耿——由他带路要是信不过,那也就没人可以信得过了人了!
还好保宁没有让柴安风失望太久。
又走了大约一盏茶的功夫,在听了一个急匆匆跑过来的小太监的汇报后,保宁终于将柴安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