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柴安风懒得跟这眼前的小军官多掰扯,直接说道:“你不认识我——行!叫你们领导过来,或者叫宫里一个做太监的叫保宁的,也一同过来都行。你还不快去!”
看守皇宫,这是天下武备里最重要的一件差事了。因此,接着这个差事的小军官也颇有几分傲气,又怎会被眼前这么个身着布艺的平头老百姓随便使唤他?
然而他既无法让柴安风只凭着一块玉牌就跑到宫里去,也不敢轻易调动指挥御林军将堵着皇城大门的五百人马全都杀掉,就只能选择观望等候,等着宫里的上司赶紧过来,由他来拿大主意。
而对柴安风来说,现在就命令五百精兵护卫杀到皇宫里去——这显然是不是个明确的明智的选择。于是陷入进退维谷的柴安风,就只能眼睁睁看着宝贵的时间一点一滴地流逝。
“你在做什么?平时做事那么果断,现在怎么犹犹豫豫,就连我这个娘们都看不过去!”却见杨妙真飘然而至,出现在柴安风的身边,还骂了他一句。
“你怎么来了”柴安风脱口而出。
杨妙真的回答也很直接:“我怎么不能来?蒙古东路攻打山东,那边是我红袄军的地盘,大宋到底出不出兵,如何出兵,我是要管的。”
管就管吧!
“这是皇宫,你先在这里等着,我正想办法进去。等进宫以后,再找机会跟太后、皇帝说红袄军的事情。”柴安风道。
杨妙真在江湖上人人敬仰,在红袄军中也是地位尊崇,哪有人敢这样跟她说话?
一听这话,她便冷笑道:“刚才还听你说,有那块玉牌可以随意出入宫禁没有阻碍呢!现在可好,愣是被堵住进不了宫门。你不是还在这个金国公主面前胡吹海螺么?丢人吗?”
岐国公主也是心急如焚,早就已经顾不得天潢贵胄的涵养了:“你便是山东红袄军的杨妙真?哼,久仰了!现在我不跟你计较。皇家的事情你不懂,先在这里等着,不要胡闹!”
“我胡闹?你是没见我当年是怎样胡闹的!”
这两个绝色女子,就这样在皇宫之前、众目睽睽之下吵了起来。
别说——还真是个难得一见的场面……
就在这时,一位御林军都统制总算来到皇城门口,大喝一声:“是谁在这里喧哗!”
柴安风唯恐杨妙真
、岐国公主两个又同这个军官吵起来,便赶忙上前道:“是我,柴安风。”
这位都统制是认识柴安风的,前两天还在柴安风家里不算尽兴地吃了一顿,远远一看见柴安风,便拱手道:“哟!原来是柴大官人来了,怎么也不通知我一声?”
“通知你?你就是个保安头!我见皇上犯得着通知你吗?”柴安风低声骂道。
然而柴安风还是最终耐住了性子,和颜悦色地说道:“是这样的,我有一件极其机密极其要紧的事情,要向皇上当面陈奏。这位大人就请行个方便吧!”
这位都统制为难的摇了摇头,皱紧了眉毛:“不是末将不肯帮忙,实在是后宫防备森严。没有皇上的旨意,外臣是绝对不许进宫的。”
“那这块玉牌呢?这是老太后给我的,说是凭借这样东西,就可以随时进宫了。你说,是你口中宫里的规矩要紧呢?还是太后老人家的口谕要紧呢?”
王子犯法庶民同罪——也就是法律面前人人平等。
能够在明面上说出这句话,已经是中国古代社会非常大的成就。然而“平等”和“平等”之间也是不一样的——有些人大概会比其他另外人更加“平等”一些。就好比南宋皇宫的那么多规矩,那都是用来约束下人的,难道还能约束得了当今的皇帝、当今的太后?
只见这位都统制瞪着眼盯着柴安风手里晃动的玉牌,还不敢伸手捧过来仔细地看,唯恐砸碎了太后的玉牌,会治他个大不敬之罪。因此他只是离开玉牌一尺左右的距离,眯缝着眼仔细辨认。
玉牌,大概是真的。而杨太后那句凭玉牌就可以随时进宫的承诺,他也听说过。可是近两年来就没人用过那块传说中的玉牌,这位都统制也不敢自作主张啊!
不过这人能做到御林军中的中高级军官也不容易,不是那种一根筋的莽夫。
只见他眼珠一转,忽然有了主意:“听说柴大官人跟宫里的大太监保宁公公关系甚好,不如我请他出来,让保宁公公带大官人进宫里去,这不是两全其美吗?”
“那就麻烦你了!”柴安风带着埋怨的口气答应一声,还是让他赶紧去请保宁过来。
听到消息的保宁正在拉肚子,可一听说是柴安风来了,便赶紧用纸擦了擦屁股,一边提着裤子,一边
就往宫门外跑来。
见果然是柴安风到了,保宁赶忙寒暄了一句:“哟,柴大官人怎么进宫来了?莫非是见皇上的?”
“不是见皇上还是来见你吗?可惜我想进宫,非得见你不可啊!你看,现在连太后赐给我的玉牌都不管用了!你说你我才离开临安几年啊,就把这皇宫弄得这样戒备森严,弄得连我都没法进宫了。”柴安风阴阳怪气地说了一大串话。
两位御林军军官听的都愣了。
保宁虽然只是个死太监,却是在皇帝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