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说了这话,柴安风立即不冷不热地答道:“哦?还有这等事么?我怎么不知道?你们……你们知道不知道?”说着,柴安风便朝身旁的郑婷儿、孟银屏及耶律楚材等人望去,眼里、脸上都是戏。
奈何他的演技实在是太浮夸了,逗得众人全都掩着嘴、忍着笑,就是不回答。
笑了一阵,还是郑婷儿掩嘴笑道:“跟你索菲亚公主有什么勾当问我们做什么?你自己心里不清楚么?”
柴安风的三个夫人——郑婷儿、孟银屏、苏南雁——都是聪明绝顶的人物,他同索菲亚“嘿嘿嘿”的事情,她们几个三言两语就从大个子黄有功那里套出了话。好在柴安风的“好色”是出了名的,如今南宋这个环境,又没有什么出轨、劈腿之类的说法,于是三位夫人便让柴安风出大价钱,给她们几个各自置办了一件名贵的礼物便也作罢了。
说到底,柴安风的这桩风流往事,最多也不过是个“人民内部矛盾”,在外人跟前还是要“一致对外”的。
“可不是嘛!青龙港的事情,我们向来是不管的。”孟银屏也道,“要不耶律先生也说说,有没有这么一回事?”
耶律楚材本来就不是那种迂腐的书呆子,又同柴安风全家建立了亦师亦友的良好关系,便也松快打趣道:“不,学生不知道,也不敢知道。”说罢,便又低着头,肩膀不住地颤动,一看就是在强忍着笑。
柴安风白了耶律楚材一眼,当着浦家兄弟又不好多说什么,只道:“两位,你们瞧见了,合资的事情,我没有弄过,我身边的人也没有弄过。至于其他人,就是有什么想法,也没有办法。所以恐怕合资的事情不过是道听途说而已,
不知两位是从哪里听来的?”
浦受成被柴安风这话堵得一愣。
柴安风同罗马来的索菲亚公主合资兴办海港的事情,早就不是什么传言了,而是板上钉钉的事实,凡是在青龙港交易经营过的海商,就没有不知道的。可这件事情,毕竟只是口口相传,就连最早是从哪个人嘴里传扬出来的都不好说。
只听柴安风又接着说道:“同外国人合资办海港,那是可大可小的事情。往小了说,不过是大家一起赚点钱罢了,往大了说那可就是里通外国、图谋不轨了,被朝廷知道,那可是要杀头的!两位,这种事情是不能随口说说的,否则坐实了诬告之罪,我柴安风也是不会饶过你们的!”
这话就说到点子上了,同索菲亚合资的事情,随口说说固然也就说说罢了,可要找到真凭实据却是谈何容易。固然,合资修建、经营一个海港,那是千头万绪的事情,不可能不留下账册、记录之类的东西。然而这些硬资料都掌握在柴安风手里,是他随时都能够“毁尸灭迹”的,只要柴安风动动手指,就能让别人捏不住辫子、抓不住把柄。
而且告发柴安风里通外国,对于浦家兄弟而言没有半点好处——就算柴安风真的被朝廷抓起来了,青龙港的经营权就一定能够落到浦家手里?也未必,说不定浦家一通繁忙,反为别人做了嫁衣裳。
哥哥浦受成不会想不明白这一点,刚才说话也不过是一时脑热随口一讲罢了。可说出口的话,就好似泼出去的水,想要再收回也来不及了。
弟弟浦受更赶忙打个圆场:“柴大官人何须如此?我哥哥也不过是想要同爵爷合作而已,绝对没有私下控告大官人的意思,还请大官人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