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
“哼!你不用再这里假惺惺的,治伤、赔牛能花几个钱?老人家也用不着你这几个臭钱!他和他孙子的伤,我自会带到青龙镇医治,你就不必过问了。”苏南雁冷冷答道。
“苏副帮主果然仁义,小可万分佩服。至于同柴大官人的生意……经过这场……这场误会,恐怕已经难以成功。不过我兄弟二人乃是奉父亲之命前来示好,小可也不敢原路返回。柴大官人,我们兄弟是要去见的,至于成功与否,也只能全凭大官人……哦,还有夫人的心意了……”当弟弟的话说得异常客气。
当哥哥的却在他耳边说道:“兄弟,你跟她这么低三下四的作甚?反正这场生意也谈不成了,说这些便宜话作甚?”
弟弟一抬手,止住了哥哥的问话,低声回答:“大约还有转机……”
那边苏南雁不置可否道:“你爱说什么随便你说,老娘没空听你在这边饶舌!”
说着,苏南雁便
走到受了伤的老钱头和他孙子身旁,慢声细语道:“老人家,我是柴安风的三夫人,看你是从青龙镇那边过来的,想必你也是知道我的。老人家你受了惊吓,也受了伤,不如去青龙镇休息调养几日,如何?”
对于青龙镇里的柴安风一家人,老钱的印象是再好不过的了。方才他又听说挺身搭救自己的这位“苏帮主”就是柴安风柴大官人的三夫人,更对苏南雁多产生了几分好感,当即就答应下来,决定重新返回青龙镇。
老钱头受的伤并不十分严重,可他毕竟年纪大了,走不得快路,也经不起路上的颠簸。
同江湖上那些欺软怕硬的混蛋正好相反,苏南雁最是反感强者而同情弱者,见老钱没法兼程赶路,便索性放慢脚步慢慢地走,抓紧些一天的路程,走了两天才刚刚看见青龙镇的轮廓。
而她这样慢慢地走,却给了路上遇到的兄弟二人额外的机会。
他们知道自己已在半途将柴安风得罪到了极点,不敢有半点拖延怠慢,舍去一切辎重货物,就连那受了重伤的高丽来的黄脸汉子,都暂时寄在沿路一个郎中家里慢慢治疗,而大队人马则是日夜兼程,往青龙镇赶去。
按照那当弟弟的设想,只要赶在苏南雁之前会见柴安风,再同柴安风达成协议,那苏南雁未必就真的能把已经签订的协议给推翻了。就算是推翻了,那柴安风也要赔偿自己的损失。
“对!就这个柴安风,听说平素为人嚣张跋扈,我们兄弟狠狠敲他一笔,也算出了气了!”胖子哥哥咬牙道。
当弟弟的却保持了冷静:“不,这个时候就不能拿柴安风的赔偿,而是要让他欠我们一个人情。有了这个人情在手里,咱们兄弟就占住了主动,将来再找柴安风办事就容易多了。”
“好,妙计!不愧是弟弟,怪不得父亲总是夸奖你会读书,读的又不是死书呢!”
有了这样的指导思想,兄弟二人率领手下伙计日夜兼程,只花了一天就进入了青龙镇。因抵达之时天色已晚,不便再求见柴安风,因此他们只能租
下镇内一座干净齐整的小院子,先住上一晚,等第二天早晨再面见柴安风不迟。
第二天一早,兄弟二人便联袂出门,送拜帖前去拜见柴安风。
因去得早,柴安风刚刚吃过早饭,还未来得及出门,再加上今天一天无事,便让老夏头引这两兄弟进门。
原来这两个弟兄姓浦,那长得胖的哥哥叫做浦受成,面目俊朗的弟弟叫做浦受更,都是从福建泉州来的,也在泉州海港做海上贸易,经营得颇为红火。
这次,他们受了父亲的命令前来拜访柴安风,特意带了几样名贵的金银珠宝作为礼物,还未说话,便一一陈现在柴安风的眼前。
柴安风对这种玩意儿向来是不怎么上心的,便扭头问姐姐柴念云、大夫人郑婷儿和二夫人孟银屏,有没有看上其中一样两样,要看上的尽管拿了就是了,大不了照价付钱也就罢了。
这三位女子都是见过世面的,寻常珠宝怎么能入得了她们的法眼?纷纷摇头表示不要。特别是二夫人孟银屏,抱着自己给柴安风生的大胖儿子,就连眼睛也没抬一下——本来么,孟银屏是将门虎女,要是给她一样兵器、一件铠甲、一本兵书,她大概还能打量上两眼,给她一堆金银财宝,那可真是找错了对象。
柴安风笑道:“两位用心了,心意我等领下了。只是这些金银珠宝,饿了不能吃、冷了不能穿,没什么大用处,我们也就不收下了,两位还请原物收回。”
虽然没有收下礼物,不算太给浦家兄弟面子,可柴安风这两句话说得还算得体,也没怎么得罪他们兄弟。
然而浦家弟兄刚刚在苏南雁面前吃了亏,原本就对柴安风有了先入为主的不满,方才的两句话听起来显得格外刺耳。
尤其是哥哥浦受成。这几件珠宝是他精心挑选的,也花了不菲的价钱,料想柴安风眼光再高,总也能瞧上一件两件的吧,没想到竟然一件都没收下。
这就让浦受成有点挂不住面子,脸上肥肉一抖,道:“柴大官人,这几样东西虽然不入眼,却也是在下在泉州仔细寻来的……”